天才的永生思维上传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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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8-08-29 16:17
卡洛斯·富恩特斯(Carlos Fuentes)曾在其小说《我们的土地》中写道:“第一只梦到另外一只同类的动物是不可思议的。”这是了不起的描述,不是吗?这是梦起源的故事也是科学家们提出“思维理论”阶梯的开端,即:我们将信念、意图、渴望等多种思维状态归因于他人的能力。毋庸置疑,这是一项卓越非凡的能力。
现在想想相反的情形,“思维理论”阶梯的另外一端:分享思维。这项前沿理论被称为:思维上传,这是个狂野的理论前沿。本书前一章探寻了利用技术抗击衰老。本章内容则将利用技术抗击死亡。该领域发展前景如何?它将引领我们进人从未涉及的处女之地。笛卡儿曾说:“我思故我在。”但在他人想到你时,又会发生什么事?严肃点说,你现在到底是谁?
1.
他们说,智慧会日积月累,而不会像时间造成机体的腐蚀一般,使骨头脆弱、头发稀疏。他们说,这是属于每一个人的真正财富,可以代代相传,确保我们的未来不再模糊、黑暗。也因此,我们的希腊讲座被勤奋的学生记录下来,达.芬奇(Lleamardo da Winci)的素描或格特鲁德.斯泰因(Gertude Steins)的作品被编集成册,话痨罗斯福(FE.D.R)炉边的草稿被收藏,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被拍成宇宙之旅之类的电影,当然还有提摩西.利里(Timohyleay)生前最后一次在网络上的广播都被保存下来。
但是,我们无法感受到的是他们的自我:我们感受不到他们的意识,以及很多想法,这才是真正的损失。如果你相信有个东西的存在,一切都会改变。
他们将之称作灵魂猎手,算是一个呢称,就像在说灵魂是一种能像鱼一样被捕获的东西。将一块微型记忆芯片永久植入一个人的大脑从而去记录他的一生。这种想法出自彼得.科克伦(Peter Cochrance)博士,一位英国电信公司办公室主任。
虽然这种芯片听上去很前沿,但将芯片植入到身体的第一步已基本实现,已经开始被经常应用。回想20世纪90年代,斯坦福大学(Sanford University)的研究员发现一种能够铰接神经的方法,他们使用芯片将神经连接后复原。几年后,在一家位于佐治亚州的医院里,电极被成功地植入一位全身瘫痪病人的大脑内,来将其思想转化为光标运动。这使我们首次了解到神经系统不像我们身体的其他部分会去排斥外来植入物,它更倾向于结合,也就是说在脑内植入一块厚重金属就像是给开关重新排线,而不是重新发明一种汽车轮胎。
这第一步的学名叫作“脑一机接口”,也就是BCI(brain-computer interface),现在有数以百计的研究者正在开发BCI技术,虽然上述的努力仅仅开启了这个领域方面的研究,可自那之后,这个领域成了一片汪洋。很多研究者都认同科克伦对记忆的观点。比如,西奥多.伯格(Theodore Berger),南加州大学的神经工程师,正在研究如何人工制造海马体——一种诱使记忆过程发生的核心神经结构。伯格的装置会记录一切导致短时记忆产生的活动——比如指法时产生的电子活动,然后将之转化为电信号。这些信号会被发送到计算机,逆向转化后,再发送回你的大脑,并成为你的长期记忆。尽管这种设备还远没完工,伯格已经成功在猴子和老鼠上进行了试验,并进入了人体试验阶段。
科克伦也同样需要发明一些新装置来开发灵魂猎手,但他的发明立足于一些古旧的小玩意儿。通过使用各种现有科技一一像硅制视网膜、人工耳蜗、人工舌头,科学家们成功地记录了每一种五官的活动。每当我们有一种感官体验时,一个化学反应便会在大脑中被触发,这就是我们所称的情绪。因此,科克伦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发明一种能够用来测量、跟踪并且记录这些反应的微型神经化学感知器,借此最终建立一套一生经历和体验的记录。而且,他认为这项发明在5年内能够实现。就目前而言,那将会是一套了不起的记录。
通常,70年的时间内,你的大脑要处理50TB的记忆,这相当于上百万本书的内容。科克伦说,在大约10年内,计算机就会变得先进到能够将上百万字节的记录整合成个体的副本。比如,想象一下,一块能够记录一个人吃过所有东西的芯片——一辈子的快餐、美食还有其他的一切东西,再在那些记录上附上一套吃这些东西时会产生的化学反应的记录。一台足够强大的计算机就能最后通过这些数据清晰地整合出那个人的口味。在其他感官上也按照这个过程模伤,就可以有了一台能够一次又一次不断制造一切经历的机器。当然,这不算是永生,但毫无疑间,这是通俗说法上的“过渡方法”。
2.
过渡方法的概念第一次被提出,是华盛顿大学的生物老年病学家乔治M.马丁(Gegre M.Martin)在其1971《生物和药理观点》的文章中,“浅议不朽:一个过渡方法。”或者至少说,这是此类观点第一次在学术背景下提出。
在非学术世界,将自我上传至计算机芯片而通过硅自我拯救——科学上叫作“思维上传”,这个概念又得到进一步发展。这个概念第一次在弗里德里克.佛尔(Frederick Phoil)1955年出版的小说《世界隧道》中被提出,在第二年的时候正式出现在亚瑟C.克拉克(Athur C.Clake)的小说《城市和星星》以及艾塞克.阿西莫夫(lsac Asimov)的短篇小说《最后一间)中。而在哲学家伯蒂尔.马腾森(Betil Mareson)1968年的小说《这才是事实》中,提出了一个负面的观点——人们被上传到计算机存储是为了解决全球人口过多问题的一种方式,这个负面的观点成了一个转折点。自此之后,思维上传变得更广为人知,成了一种四处弥漫且反复出现的文化因子,几乎每年都出现在一部最主流的科幻作品中,詹姆斯.卡梅隆(James Cameron)的《阿凡达》和克里斯托弗.诺兰(Chrislopher Ndlan)的《开端》就是最近的两个例子。
与此同时,随着科幻小说将这个概念呈现出来,在科学领域也是如此。新的研究群体加入其中,比如,2005年5月,IBM和瑞士联邦技术部在洛桑公布了蓝脑计划,目标是在分子层面创造一个由计算机控制的哺乳动物皮层柱。几年后,2009年7月,NIH加入了人类连接体计划,该计划目的在于构建一张大脑神经连接的“网络地图”。这是思维下载的关键一步,因为研究者们相信记忆在大脑的突触处开始解码,从而定位这些连接是保存这些记忆的第一步。然后,就需要Google努力去建造“有意识”的计算机,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计算机,至少他们得想到一个可能存在的终端系统。
究竟何时这些工作能被完成仍然没有答案。彼得.科克伦可以说是以一个更局限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他相信感受体验以及神经化学成果的结合足以重构记忆。他认为灵魂猎手能在2025年投人使用。在《奇点监近》中,未来主义者、作家、发明家,Google工程主管雷.库兹韦尔(Ray Kurzweil)——这样一个负责制造智能计算机的人,也基本同意这个时间点,他认为到2029年人与计算机将真正结合。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些预言家似乎过于乐观了。可以确定的是,关于意识的真正本质以及我们通过计算机捕捉它的能力,将面临漫长而复杂的争论。甚至会有更多的争论是关于储存在硅里的到底是我们的思维,还仅仅是模糊的幻想。这仅仅是一些观点而已。目前,值得注意的是,摩尔定律称计算机的能力每12个月就会翻倍增长,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口袋里的手机比70年代的超级计算机强大万倍,便宜千倍。与此同时,生物科技这个思维上传所立足的重要领域,目前在以摩尔定律5倍的速度增长。考虑到这些,当今人们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被储存在硅片中并非无稽之谈,宽泛点说,就是能亲眼见证永生!
3.
没有人真的知道我们无所不在的自我意识(又名知觉)是如何出现的,但我们知道一旦它出现了,关于永生的意识就不远了。当然,不断有很多关于动物是否了解死亡和自我的争论,我能说的是多年来越来越多的证据将答案指向了肯定。但是在我们自己的物种之中却没有这样的讨论。我们生而有限期,人人心知肚明。
关于最终归宿的可怕观点就是所谓的“人类条件”(human conditon),这确实是个真正的条件。在1974年,心理学家欧内斯特.贝克尔因他的作品《否认死亡》而获得普利策奖。在那本书里,他论证了从我们建设的城市到我们信仰的宗教,任何我们认为是社会的东西都只是对于最终归宿精美的心理防御。很多研究者也对此观点表示赞同。我们对死亡的恐惧,严格地来说算作“死亡焦虑”,被认为是人类最根本、极大推动我们的前进的动力。
那么当我们没有了这个动力,会发生什么呢?
想想我们多少的宗教传统是用“来世”威胁并引导当世人们的行为模式,就像报应或审判什么的。但当此类审判被无限期搁置,什么会发生呢?当我们能够永生,那道德又何去何从呢?
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毕竟,对于那些遵循耶稣指示的人而言,他们相信我们的有限生命中有一个永生的核心——那就是灵魂,从而这个问题已经被解决。同样,对于那些有东方观念的人来说这个问题也已被解决,他们认为永生是一个事实,仅仅只要记住它就行了。然而,对于每个不相信那些的非信徒而言,永生的可能需要基于一些比信念更强大的东西,更加有形、能被触摸、能被检测的,类似硅片一样的东西。
这时候,硅片便来临了。
那么,再被问到将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我们真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的是,随着生物科技的成几何式加速,答案迟早会被找到。
4.
永生是一回事,播放人生影像又是另一回事。可以看到,科克伦的想法不仅仅是记录人生,他还想使他人感受到被记录的人生。教育是灵魂猎手的真正出发点。并且,这将会变成一种前所未有的教育模式。
以被誉为拥有近代最强大脑的伟大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为例。根据传记作家所言,费曼的天资不在于线性或有序思维,而在于思维的理性及直觉。在他的思维中,A加B不等于C,而等于Z。费曼的大脑是怎样产生这种跳跃式思维的我们无从知晓。但是如果这位物理学家能够与灵魂猎手连接到某种能完全播放并体验的设备上,这样就能使他A加B等于Z的直觉不仅仅被知道,还可以被体验到——也就是说能够被传授。
当然,这将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播放装置,可以说像是一个能够撼动市场的虚拟现实系统。科克伦想象的是一个明日世界版的虚拟现实头戴设备,不提那个脸书(Facebook)刚花了十亿买来的虚拟现实系统(VR),而是一个在他们再花十亿后能开发出来的技术。但是,更重要的是,这套播放装置完善了一幅面面。有了牢固的人脑接口,一块能够记录体验的芯片,以及一个超强播放装置之后就能指日可待的强大思维上传系统。很快,一个人或者一个生物都可以有史以来第一次体验逝者的人生。
一点也不奇怪,科克伦会从一个人道主义者的角度对待这个系统的工作。他思考的是保存一个时代的智慧,获取在未来的爱因斯坦(Einstein)们、萨福(Sappho)们和贝多芬(Beethoven)们死后与他们交流的可能性。但他同样了解风险。“在未来肯定会出现问题。”他说,“我最终可能会变得有点像电视发明者一样。当他被问到电视将会如何被使用时,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就是教育。而现在,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一切只是垃圾。”
我们要如何在地下室的修补匠中找到那些潜在的爱迪生(Edison)们?最终我们所有人都会为了子孙而记录自己的一生吗?除了那些大的道德问题,其他的问题呢?一个弟弟瞥见自己姐姐一生,发现她是贼;一个妻子发现自己丈夫背叛了她;还有其他我们隐瞒的成千上万的秘密。他们将这种系统称为引发混乱的科技是有根据的。我们发明的这种“灵魂联合体”可能会有黑暗的一面。有时候,那个能拉近我们距离的东西事实上反而会使我们更加疏远。有时候,未来是什么样的,根本没法说得清楚。
摘自:《未来世界——改变人类社会的新技术》
史蒂芬·科特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