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字经济发展中保护民有经济促进优势互补

　　文/姜奇平

　　12月17日，由互联网周刊、德本研究院举办的2024（第二十二届）中国互联网经济论坛在北京举办，我在会上围绕互联网经济形势发表了主旨演讲，主要内容是呼吁在数字经济发展中保护民有经济，促进优势互补。

　　从互联网和数字经济的形势看，最困难的时期即将过去，中长期的繁荣是可以期待的。无论是从人工智能、数据基础设施，还是从智慧应用角度看，未来是充满希望的，机遇不亚于BAT当初。眼下的问题是如何走出“黎明前的黑暗”，这有赖于让广大企业看到最直接的希望。

　　从历史上看，每次经济从低谷走向复苏，都是中小企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结果。当前，互联网经济发展万事俱备，只待春风的到来。

　　然而，面对发展火热的人工智能、数据要素，许多企业家仍然踟蹰不前，甚至还想着远走高飞。但TikTok的遭遇告诉他们，即使跑到新加坡，美国人仍然追杀不止。跑是没有出路的。12月13日，美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上诉法院驳回了TikTok的紧急动议，拒绝暂停可能将于2025年1月19日生效的禁令。

　　企业家的活路在哪里？一种意见认为，促进民营经济，不如保护民有经济。这确实算是一个定心丸。民营指的是经营，涉及的是经营权；民有则是产权，涉及的是所有权。从互联网经济发展的实际看，仅仅支持非公经济“经营”，而不保护产权，对于企业家来说仍然无法形成稳定的安全预期。因为经营出成果来，仍然可能从产权上被剥夺。

　　从美国人打击TikTok的手法看，不是不让经营，而是不让拥有。TikTok要经营，就必须放弃拥有。只是促进TikTok的经营，而不保护TikTok的拥有，TikTok仍然会失去所有。民有经济在中国互联网中发展，道理也是一样的。美国打击的，正是中国要保护的。要保护中国互联网的民有经济，首先应从产权保护做起。

　　保护民有经济，完全符合“两个毫不动摇”的精神。“两个毫不动摇”是指：要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这里所说的就是“有”（公有或非公有），而不是“营”（国营或民营）。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法律保护”[1]，这里的法律保护，理应包括对民有经济产权的保护。

　　至于促进的对象，恐怕不是民营本身。非公经济本身就有经营动力，他们的经营动机是由市场激发的，是市场就可以促进的。真正要促进的，应是“各种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这对互联网经济来说，尤为必要。需要优先促进的不是民营，而是国营与民营之间的混合经营，即经营合作。

　　人工智能的下一步发展趋势，是生态化的潮流。互联网经济将变成生态经济，生态经济与企业相比，存在一个明显不同，这就是大企业与中小企业结成“平台+应用”的统分结合生态经营关系，这种生态关系符合各种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的要求。

　　优势互补、共同发展的产权基础，是实行两权分离，一方面保护所有权不变，另一方面促进使用权合作。也就是说，在不改变任何一方所有权的前提下，平台企业（大企业，无论是作为链主的国有企业、中央企业，还是作为平台企业的民有企业）有偿共享数据生产要素，应用企业（中小企业）基于新型生产要素使用权的复用，开发高风险、高收益的增值业务（Apps），根据使用效果向平台方支付会员费与使用费，双方围绕使用权而不是所有权进行分成。

　　这时的优势互补，就变为大企业在高风险领域实现固定资产保值，与中小企业避免固定资产风险方面形成优势互补；共同发展就落地为共享发展，特别是共享高风险领域带来的高利润，实现两全其美。

　　目前，《民营经济促进法（草案）》已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审议[2]。基于互联网经济发展，希望在法律和政策中，能把对民有经济保护与对于各种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的促进，同时体现出来。

　　参考文献：

　　[1]中共二十届三中全会在京举行 中央政治局主持全会 中央委员会总书记习近平作重要讲话[N].人民日报,2024-07-19(1).

　　[2]民营经济促进法草案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审议[EB/OL].(2024-12-21)[2024-12-23]. https://www.peopleapp.com/column/30047774296-500006005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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