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土著 数字移民

  • 来源:信息化文摘
  • 关键字:数字,移民,教育
  • 发布时间:2015-07-31 14:29

  一、断点(disconfinllity)的产生

  在当今所有有关教育滑坡的喧闹的辩论中,令人奇怪的是,我们忽视了众多原因中最为基本的一点——我们的学生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设计的教学已经不再适应当今的教育对象。当今的学生不只是像以前代际之间已经发生的那样,只是简单地改变他们的俚语、着装、饰品或者风格。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断点(discontinuity)已经产生,甚至可以将其称之为“奇点”(singularity)——它如此彻底地改变了一件事情,以至于绝对不可能回到过去。这个被称为“奇点”的就是指20世纪最后十年数字化技术的到来和迅速传播。

  今天的学生——从幼儿园到大学——代表着伴随这种新技术成长的第一代。他们的全部生活被电脑、视频游戏、数字音乐播放器、摄影机、手机和其他数字时代的玩具与工具包围,并无时无刻不在使用它们。今天的大学毕业生一生中用于阅读的时间平均不多于5000小时,但是玩视频游戏的时间却超过10000小时。电脑游戏、电子邮件、因特网、手机和即时通讯是他们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显而易见,由于这种无处不在的环境以及与之全然的互动,今天的学生思考和处理信息与他们的先辈根本不同。这种差异比大多数教育者想象或意识到的还要大。贝勒医学院的Bruce D.Perry博士说过,“不同的经历产生不同的大脑认知结构”。正如接下来的部分我们将会看到的,由于成长的方式不同,我们学生的大脑很有可能已经发生质的改变——与我们的大脑不同,我们可以确定地说,他们的思维模式(thinking patterns)已经改变。

  二、数字土著,数字移民概念的提出及其特点

  1 概念的提出

  我们该如何称谓今天这些“新”学生呢?有人将其称为N-gen代(网络的一代)或D-gen代(数字的一代)。但是,我所找到最适合的称谓是:数字土著(Digital Natives)。今天我们的学生都是说电脑、视频游戏和因特网等数字化语言的“土著人”。那么,又用什么称呼我们这些其余的人呢?对我们那些没有出生在数字世界,但在随后生活的某个时刻,已经沉迷和采用大多数新技术,且经常被拿来和他们(数字土著——译注)做比较的,则是数字移民(DigitalImmlgrants)。

  2 数字移民的特点

  作出这种区分是十分重要的。作为数字移民,像所有移民一样,比其他人更善于学会适应他们的环境,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总是保留着他们的“腔调”,即他们过去的足迹。这种数字移民“腔调”可以在诸如此类事情中发现:把在因特网上查寻信息作为第二而不是第一手段,阅读程序手册而不认为程序本身可以教会如何去使用它。

  今天的老一辈们与他们的子辈经历的“社会化”不同,他们现在正学习着一种新的语言。科学家指出,后期生活学习的语言,进人大脑的不同部分。有关数字移民“腔调”的例子难以计数,包括将邮件打印出来(或者让你的秘书帮你打印出来——更“浓”的腔调);需要把在电脑上写的文件打印出来编辑(而不是直接在屏幕上编辑);把人拉进你的办公室看一个有趣的网站(而不是把网址发给他)等。

  3 数字土著的特点

  与数字移民相反,数字土著者习惯于十分迅速地接受信息,他们喜欢同时处理多种任务,他们喜欢文本前呈现图表而不是相反,他们喜欢随机进入(象超文本)。网络上工作时他们发挥得最好,他们喜欢获得即时的肯定和频繁的奖励。他们喜欢游戏而不是“严肃”的工作。

  三、教育的困境

  由于上述“断点”(discontinuity)的产生,以及数字土著、数字移民思维模式的不同,导致当今的教育面临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作为数字移民的教育者,说着过时的语言(前数字化时代语言),正在吃力地教育着一种全新语言的人群。

  显而易见,对数字土著而言,学校引介了一群腔调浓重、难以理解的外星人在教导他们,他们常常不能理解这些“移民”在说些什么。而数字移民认为,他们的学生在看电视或者是听音乐的同时,不能够成功地进行学习,因为他们(数字移民)不能。这种认识是错误的,因为他们在形成性格时期没有持续地锻炼这项技能,否则他们也能。数字移民认为学习不能也不应该是有趣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再看过“芝麻街”。

  对于作为数字移民的教师来说,不幸的是,坐在他们班级里的学生是伴随着“瞬间速度”的视频游戏和MTV长大的。他们习惯于超文本的瞬时性,下载音乐,兜里带着电话,腿上放着便携式电脑,发送消息和即时的反馈。他们多半或全部的生活在网上度过。他们对于死板的讲授、按部就班、“教学—测试”等教学方式几乎没有耐心。作为数字移民的教师,以为当今的学生与以前的他们是一模一样的,以为当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所适用的方法对今天的学生同样适用。但是这种认识是不正确的,今天的学生是不同的。最近午餐时一个幼儿园的学生居然说出:“www.hungry.com”;一个高中生抱怨,“每次上学的时候,我必须关机。”从他们的这些语言中可以明显看出他们与前人的不同。数字土著者是不能还是不愿意去集中注意?

  数字土著者通常认为,数字移民者的教育,相比其他所有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不值得去集中注意。这种情况愈演愈烈,有一位学生说:“我去过一所著名高校,那里所有的教授都来自麻省理工学院,但是,他们所做的无非都是照本宣科,所以我退出了。”

  四、走出困境——改革内容与方法

  那么,该怎么办呢?应该是作为数字土著的学生学习旧有的方式,还是作为数字移民的教育者学习新的东西?不幸的是,无论数字移民者如何渴望,数字土著者是根本不可能回到过去的。

  首先,他们的大脑已经发生改变。出生于任何新文化环境中的儿童,很容易学会这种新的语言,并强烈反对使用旧的语言。明智的数字移民者承认自己不了解他们所处的新世界,并利用儿童的帮助去学习和融入这种新世界。不那么明智的数字移民者,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抱怨,认为在他们的旧世界中,事情是多么的美好。因此,除非我们想放弃教育数字土著,直到他们长大后自我教育,否则,我们最好正视这个问题。如此,我们需要重新考虑方法和内容。

  其次,今天的教师必须学会用他们学生的语言和方式与他们交流。这并不是说重要的东西不再需要或者抛弃好的思维技能,而是意味着加快学习速度,减少按部就班,增加共时并行的学习,能随机转入其他事件。教育者可能会问:“我们用这种方式该怎样处理教学的逻辑性呢?”这个问题不是那么一目了然,我将另加阐明。

  我认为,在“断点”(discontinuity)后有两种内容:“传统”的内容和“未来”的内容。传统的内容包括读、写、算、逻辑思维、了解过去的作品和思想等等所有我们“传统”的课程。当然它们仍然重要,但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其中一些(诸如逻辑思维)仍然重要,有些(比如象欧几里德几何学)就不再那么重要,如同拉丁语和希腊语。“未来”的内容,毫不奇怪,大部分是数字化的和技术的内容。但是,它在包括软件、硬件、机器人技术、纳米技术、基因技术等的同时,也包括相伴随的伦理学、政治学、社会学、语言学等。这些“未来”的内容对今天的学生极其具有吸引力。然而,有多少数字移民做好了教授他们的准备?有人曾经建议我说,儿童只应允许在学校里使用电脑。从学生能力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明智的、可行的想法,但是,谁能胜任教学?

  作为教育者,我们需要设法如何运用数字土著语去教“传统”的和“未来”的内容。首先,应主要转变方法;其次,应用新的内容和思维。“学习新的材料”与“学习做旧事的新方法”,我不太清楚哪个更难,我想应该是后者。

  五、教育游戏——方法与内容的最佳结合体

  因此,我们必须革新教学。我们在把内容转化为适合数字土著者方面,已经做得很成功了。教育数字土著,我自己喜欢通过开发电脑游戏的方式,甚至对严肃的内容也是这样,毕竟,它们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不久前,一些教授带着他们新开发的用于机械工程的计算机辅助设计软件(CAD)来到我的公司。他们的产品比当前人们正在使用的要好得很多,因此,他们认为自己的产品将很快席卷整个工程领域。但结果却相反,他们遭遇了许多闭门羹。这主要归因于他们产品的锐曲线——产品包含了数百种新的按钮、选项,很难掌握。然而,他们的市场人员却想出了一个明智的办法。鉴于CAD软件的使用者几乎都是20至30岁之间的男性,他们说:“为什么不能寓学于视频游戏?”所以,我们为他们创作开发了一款电脑游戏,风格与Doom和Quake游戏相同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称为“The Money Wrench Conspiracy”。在游戏里,玩家成了银河间的间谍,必须去拯救遭受恶魔Dr.Wrench攻击的空间站。唯一打败恶魔的办法是利用CAD软件去建造工具、安装武器、抵御陷阱。游戏时间是一个小时,加上30种“任务”,根据一个人的经验水平,完成这些“任务”需要花费15分钟至几小时不等。

  The Monkey Wrench Conspiracy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它让年轻人充满了兴趣去学习这个软件。这个软件被世界范围内工程类学生广泛使用,并被翻译成多国语言,印量超过一百万张。但是,这个游戏虽然对于数字土著者来说十分容易,而对教授者们来说却是非常难,因为他们习惯于从“第一课——序言”开始教学。

  我们让他们(教授者们——译注)一改以往,转而设计一系列不同层级的任务,把学习技能嵌入其中,他们便制作了5-10分钟的电影来阐明关键的概念;我们让他们把时间缩减到30秒以内,他们坚持认为,学习者必须按照顺序做完所有任务;我们要求允许随机进入,他们却认为学习步子应该慢一些;我们想快速和紧凑一些(我们雇佣了一个好莱坞剧作家来做这件事情),他们认为应有一个书面指示;我们想用电脑视频,他们喜欢用传统教育学的语言描述“学习目标”、“应掌握的内容”等等(如“通过这次练习,你将学到……”)。我们的目的是想消除所有甚至是带有教育意味的语言(教师与学生的语言不同,目的就是消除这种语言障碍——译注)。最终,教授和教职员们英明地接受了这一点。但是由于这个思想转变太大,花费的时间比预期的多出了一倍,然而,当他们看到这种方法取得了成效,这种新的“数字土著”方法越来越成了他们教学的方式——无论是游戏内外的教学——他们的转变速度也越来越快。

  同样的反思需要应用于所有层次的科目中。尽管至今大部分“教育游戏”的尝试,无论从教育方面看还是从游戏方面看,实质上是失败了。但我断言,我们能、也将会做得更好。例如,在数学上,争辩必定不再是是否运用计算器和电脑——它们是数字土著者世界的一部分——而是如何将它们应用于逐步使有用的东西内化,从关键的技能和观念到乘法表。我们需要在学生的引导下,为所有层次的科目开创适合数字土著者的方法。这个进程已经开始——大学教授们正在开发教学游戏,涉及数学、工程学、西班牙宗教法庭等,我们需要宣传和推广他们成果。

  我从作为数字移民的教育者那里经常听到这种反对的声音,“这种方法对于对于我的科目不适合。”错!“教育游戏”并不是突发奇想,是理性而不是幻想。在我的言论里。有个词叫“思维实验”,我邀请教授和教师提供一个科目或主题,我即刻尝试去开发一个游戏或者其他数字土著者的方法去学习它。如“经典哲学”,我将发明一款游戏,哲学家们在辩论,学习者必须领会他们每一方在说些什么。再如“大屠杀”,我将模拟一个场景,学生的角色是在Wannsee湖开会,或者模拟一个他们能体验到营地真实恐怖的场景,就像《辛特勒的名单》那样。教育者以为数字移民的方法是唯一的教学方法,以为数字土著的“语言”不像他们自己的“语言”那样能够囊括任何一切思想,这是愚笨的。

  所以,如果作为数字移民的教育者,想真正走近数字土著——所有他们的学生——他们必须做出改变。是他们该停止抱怨的时候了,象数字土著一代奉行的胜利女神的箴言那样,“尽管去做!”如此的话,他们将终究取得成功,当然,如果得到他们的管理者的支持,他们成功的日子将会更早来到。

  摘自:《远程教育杂志》2009年2期

  ■(美)Marc Prensky,胡智标,王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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