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鱼的绝情,大海的残酷

  • 来源:路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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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17-11-21 17:15

第二天早8点10分,我们再次出海,照旧先钓饵鱼,钓够数量后前往旗鱼钓场。战术一如昨日——打波扒诱鱼,中鱼后轮番上阵。六哥心情不错,让我多给他拍几张照片,于是我们像露丝和杰克一样,在船头拍了不少照片。我问六哥睡得怎么样,六哥说睡得太晚,跟宋哥聊天聊到凌晨3点,得在船上补补觉,晚上好继续陪聊。

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有了昨天的经验,心里总觉得今天一定比昨天收获多,为此我还特意穿了一件印有“沈阳”字样的T恤,准备抱着旗鱼再照一张自认为完美的照片,向家乡致敬。我还准备为大连四子跟旗鱼拍一张合影,为此我们一起设计了各自的站位和拿鱼的姿势,以求在短暂的一分钟时间内拍出最好的效果。一切的一切就这样愉快地期许着。

9点20分,我们抵达旗鱼钓点,第二竿打下去就中鱼了,惊喜来得这么迅速和顺利,我们没觉得有什么突然,反倒觉得是顺理成章的。这一次,第一尾鱼由刚子来控,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以最快速度拿鱼上船,然后四个人集体合影,因此没弄任何花活,一鼓作气将鱼拉至船边,没给它任何反击的机会。9点30分,12号船第一尾鱼上船!大连队旗开得胜,我们按照既定方案拍照合影,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拍摄,放鱼下水,再战下一条。

太阳高挂蓝天中,六哥躺下昏昏欲睡了,大伟问他:六哥,你怎么来了就睡!六哥躺着半睁着眼睛说:“白天得睡足,半夜好陪宋哥聊天。”老宋笑了,把印着“大鱼不是梦”的毛巾盖在他脸上说:“六子,你真讲究,安歇吧。”

刚子上鱼后,下一个就是老宋,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照例不系肚顶。第一尾鱼进展得如此顺利,我们的希望更大了。大伟仍在船头打波扒,这个战术在昨天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效。Jackey和Andy耐心地放流施钓,鱼讯很快再次出现,宋哥接过竿子紧摇渔轮,绷紧的线却松了,大家让他继续收,鱼可能还在,但老宋确信鱼已经脱钩了。线继续收着,鱼确实不在了,还没等六哥起床助阵,鱼已经跑了。看得出来,老宋有些懊恼和不解,他自我解嘲:“觉睡得少是耽误钓鱼!”六哥说:“所以我得补补觉。”

Jackey将钓艇开向另一个钓点,很快又有了鱼讯,老宋重新再战,结果再次跑鱼,这次他心里真不痛快了,连说今天不顺,不打算钓了。我们开解他,但心里也难免觉得遗憾,我一直惦记着再战一条旗鱼,好歹也再拍张照片,但希望连续落空了。好在时间尚早,希望还在。

六哥起身提议喝点啤酒,我去保温箱里取出冰镇啤酒,每人一罐,喝点酒或许能转转运,但随后出现的鱼讯也不过是虚晃一枪。Jackey和Andy连续换了三四个钓点,卖力地挂饵、放流、绑气球,但仍没有效果,船上的氛围像鱼情一样沉寂,大伟放下波扒竿从船头回到船尾,六哥依然在睡觉。我和宋哥、刚哥轮番钓着饵鱼,一方面始终有个念想,相信旗鱼还会再来,因此饵鱼要供足,另一方面也是用来打发时间。

饵鱼很好钓,铅坠把串钩拉入水后就有震颤感传到手上,收线就有小鱼出水,最多的是粉红色的苏眉鱼和鳃盖能发出“咕咕”声响的青灰色小鱼,还有一条样子可爱的小河豚。不过好景不长,接连出水的两条一拃多长的小海狼连续咬断了仅剩的两副串钩,这下连饵鱼都钓不成了。刚子拿着铁板竿到船头抽铁板,指望着钓些“生鱼片”,可还是事与愿违。

沉闷的鱼情和刺眼的烈日让人昏昏欲睡,连生龙活虎的大伟也倒在了六哥的卧榻之下昏睡起来,其他人则沉默地看着Jackey和Andy卖力地搜索旗鱼。远处可见其他钓艇在海面上飘摇,有的船上有人在控鱼,叫喊声、欢呼声忽隐忽现,有的船则像我们一样,在骄阳下煎熬着。时间已到午后,Jackey和Andy也很着急,他们在卖力地寻找旗鱼的踪迹,Andy挂上大波扒,瘦小的身子一次次将大波扒远远抛进海中,再快速收回,反反复复不计其数,以期能诱来旗鱼,可每次收回的都是无奈。终于,我们在船尾左侧30多米远的海面上发现了支出海面的旗鱼背鳍和尾鳍——那儿有条旗鱼!我们登时变得亢奋,全都聚到船尾,大伟做好了上阵的准备,Jackey在钩上重新挂上鲜活的饵鱼,Andy则配合Jackey一次次在周围打波扒,以吸引旗鱼发现饵鱼。打了几轮后,我们发现那条旗鱼始终以同一个速度在海面旁若无人地漂着,不快也不慢,不上也不下,即便转弯也显得沉重无力。大伟叹了口气,说那是条受伤的旗鱼,我们全都坐下了,木然注视着那条旗鱼,期望它能突然翻身潜到海面之下,可它没有。

Jackey放弃了这个钓点,重新启动钓艇,朝着有海鸟盘旋的方向开去。理论上讲,旗鱼出没时会有食物残渣,能吸引海鸟盘旋,Jackey不想放弃,我们更不想放弃。船停了下来,Jackey和Andy重新配合搜鱼。15点20分,鱼讯终于来了,大伟一跃而起接过竿子,攒了一天的劲儿终于有释放的机会了,他卯足劲儿摇轮收线,完全不在乎什么过程了,一心想把鱼尽快拿上船,可是收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出不对劲,不像旗鱼,当鱼收至近处时,他终于叹气说:不是旗鱼!我们凑上去看,是条2尺多长的海狼。

Jackey用刨钩把鱼勾到船上,我们虽然高兴,但谈不上兴奋,不管怎么说,它也是我们的劳动成果,也算给串钩报了仇,但它终究不是旗鱼。我们轮流抱着它照相留影,只有大伟没照。老宋说:“晚上生鱼片有了!”酱油跟辣根若有灵,也可得以告慰了。

下午4点左右,大海再度变脸,黑云压顶,恶浪翻涌。Jackey把活鱼箱里的所有饵鱼一次性丢进海里,试图给旗鱼最后一次致命诱惑,这种破釜沉舟的做法意味着不成功,便成仁。结果,我们没能成功。两天的比赛就此结束。

钓艇一如昨日在黑浪与黑云间全速返航,我们聚拢在驾驶舱里,随着怒吼着飞速前行的钓艇震荡、颠簸、摇摆、起伏,心情却始终在低谷之中无法自拔。上岸后,我们都略显沉默,不得不承认,我们心中承受着失落,这无关比赛成绩,而是今天的钓程未能达到我们预期的目标,我们既有团队的目标,也有个人的目标,但都没有达到。也可以说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在返回度假村的大巴上,我们一路沉默。下车后,我说:“今天运气不好,有点泄气。”

刚子提着那条海狼说:“生鱼片有了,晚上咱们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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