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碛口,曾经的“水旱码头小都会,九曲黄河第一镇”。这样一座黄河岸边的小镇,有过历史上的风华绝代,车水马龙,今天却成了人们追寻故梦的最佳之地。早已不见了炎炎烈日下母亲河边那拉纤的奇景,有的只是一种与世隔绝的静然和艺术家们跃动的身影。
D1:北京-涿州-石家庄-太原-离石(吕梁)-碛口古镇
今天的碛口,流淌着大中华千百年古老的文明,那份珍贵的纯朴、自然,如同保存完好的建筑一样,丝毫没有受到现代文明的冲击,反倒是在这明媚的春日里,散发着诱人的生机。清明小长假,带上相机,我自驾车往返1600公里,来到这处世外桃源,凝望母亲河,寻找消逝在黄河边上的梦想。
早晨从北京出发,走京石高速公路,过涿州之后,走新开通的京昆高速,过石家庄,进入石太高速公路,过太原,进入大运高速公路,太汾高速公路,汾军高速公路,在离石西出口下高速,直奔碛口沟镇。下午2点半到达碛口客栈。
走进碛口,就如同走进一个编织了千百年的梦,那梦境中写满的旧时繁华与时代变迁,会让人恍如穿越时光隧道,将那凡尘俗世的喧嚣与烦躁,都留在了身后。这里的故事,是需要用手去感知的,这里的美景,是需要用心去品味的,沐浴在那一片暖阳之下,聆听风的歌唱,我找到了同她交流的语言。走在碛口铺满沧桑的长街小巷,触摸那斑斑锈迹的木门铁环,让我不由自主的融入了岁月的长河之中。
抬头仰望一个个落满历史遗痕的高墙大院,在饱经岁月的冲刷之后,依然存在着。墙头的那株草,顽强的生长着,它在等待一场属于自己的甘霖,焕发勃勃生机。
镇子里,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的多半是老人,越发让人感到了古老的文明好像已经开始沉睡。时光在这里,也踱着四方小步,不时的驻足观看,悠然自得。孩子们在高兴欢快地游戏、打闹,这种快乐,是禁锢在城里的孩子所无法体会和感受的。而墙头那只猫咪慵懒的神情,又是多少在都市奔波打拼的所谓“白领”要去羡慕的呢?
D2:碛口-西湾村-李家山村
碛石到李家山村的路况不是很好,需要走一段30度左右的山路,而且山路很窄,不好会车,所以,在上山和下山途中,要慢行,鸣笛,闪灯,提示对方车辆及时避让。最好不要开车进村,将车停在村子脚下的停车场。
李家山不通公路,村民出行大多途步。村里的水井位于沟底,村民则居住在山腰或山巅,挑一担水往返需要半个小时。李家山的四面山坡倾角都在六、七十度,站在坡顶尚不觉陡峭,但从沟底仰望,山坡笔直如削,村中的山间小路有如蛇行,曲折盘旋于坡壁,小路上的挑水人仿佛行走在悬崖边,不由得替他们紧张。
当年,李家山有东、西两大财主,李家山民居沿坡壁呈阶梯状分布,下一层的窑洞就是上一层窑洞的前庭,有的窑洞甚至就直接建在下层窑洞的窑顶。一层层的窑洞就这样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的层叠而上,直至坡顶,画面极为丰富。这多达七、八层的窑洞看似随意的布局,完美的结合了山势的坡度与走向,凝固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李家山的美,简单而纯粹。黄土高原上特有的黄色和一望无际的层层叠叠,掩映在那一片蔚蓝的天空之下,点缀在那艳丽的门窗之中,给了我泼墨山水画中黑与白的震撼和感动。
这里的老人,慈祥而善良。八十多岁的李大娘,兴致勃勃地告诉我,她是李家地主的后代,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虽然从58年开始身体就不好,多年来饱受心脏病和肺气肿的折磨,但她却始终觉得自己生活的很幸福。老人驼着背,走了,留给我一个远去的背影和久久挥之不去的笑容。
坐在村口卖枣的大爷,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开始在和几个老人晒太阳,聊天。看到我走进了山村,尽管他驼着背,但也“飞快”的向我跑来,希望我能买他的一袋枣。我买了二袋,然后老人开心的笑了。我给老人拍了几张照片,告诉他,我会用A4幅面的相纸打印出来,寄给他。老人说,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拍彩色照片……老人的幸福,已融入那一颗颗的大枣,香甜到我的心中。
碛口桥向东一公里的地方,就是西湾村。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落,座西北向东南。村落的主体部分建在两座石山中间,民居建筑群坐落在三十度的斜坡上,层层叠叠,空间和平面布局丰富多彩,最高处可达六层。参差错落、变化有致。给人以和谐秀美、浑然天成之感。
建筑是一种文化,能够反映不同地域的不同气质。西湾民居正是以独特的气质征服了世人。历经三百年兴衰沉浮的西湾村早已习惯了宠辱不惊、安之若素,它将一种古朴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信息,通过凝固的民居建筑,传承给后人,留住一段历史,留住从前黄河古渡碛口的繁荣和萧条。
在西湾,我刚刚下车的时候,发现在村口有个正在吃饭的小孩子。他发现了我手中的香蕉,然后就伸出了脏兮兮的小手。我把香蕉给了孩子,他高兴得连皮也不剥的就吃了起来。我把孩子带到了车边,给了他更多的香蕉和火腿肠,孩子兴奋极了,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和发自内心的满足刹那让我看到了幸福其实如此的简单。在孩子牵引下,我走进了这户人家,为他们拍了第一张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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