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金发裸女(一)

  • 来源:章回小说
  • 关键字:跟踪,追杀
  • 发布时间:2014-09-27 13:53

  一、裸女现身

  三十多年前,也就是中国改革开放后的1982年6月的一天,中缅边境的原始莽林深处,突然出现一个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金发裸女。她整天与一群大猩猩在一起,靠喝山泉、采野果度日,通常是来无踪去无影。自从她钻进原始莽林,跨国犯罪团伙千方百计跟踪追杀她。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遭跨国犯罪团伙追杀?正在人们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中国警方接到国际刑警求援,密令保护金发裸女。于是,在中国警方的严密布控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莽林反追杀。

  金发裸女叫黛安娜,是欧洲动物研究所的女博士,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其爱好及特长谁也不敢想象。她是一个酷爱动物并与动物为伴的女博士,别看年纪不大,曾亲自驯服过凶猛的狮子和犀牛。为了研究和探索与人类亲缘比较接近的大猩猩,了解从猿到人几百万年的进化奥秘,毅然说服了父母、亲友,并动员未婚夫诺奇·加曼,离开了生养他们的故土,放弃了莫斯科大都市舒适豪华的生活,共同来到荒莽的东南亚热带密林。

  她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人与动物的亲近指数进行调查。其结果,有些令她大失所望。在中缅边境的一些黑市场,她亲眼目睹贩卖野生动物的犯罪团伙将大量的虎皮、熊掌、象牙、穿山甲片在黑市上销售。有一次,她发现一个犯罪团伙贩卖熊掌八十二只,穿山甲片四十八公斤,于是设法向中国警方报案。后来警方虽说侦破了这个案子,但八十二只熊掌和四十八公斤穿山甲片,意味着有多少野生动物惨遭杀戮,想起来真是骇人听闻。

  她还注意观察,在边境的一些大小餐馆,不知啥时掀起一股“抢吃野味”热。那些被称为“馋嘴猫”的食客,除了泥巴沙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啥都敢吃。就说“二龙戏珠”这道菜吧,她过去也只是听说过,今日总算亲眼目睹。但见餐馆厨师将两条长约五十公分的乌青蛇套住七寸,挂在两个铁钩上,然后用利刀围住颈部划了一圈,“刷”的一声将蛇皮脱了下来。然后再用两个类似鸟蛋的肉丸塞进蛇嘴里,将两条蛇头对头盘上,然后放进蒸笼密封高温加热。蒸笼内,蛇窜动挣扎,上下翻滚“二龙戏珠”。一阵折腾之后,美味佳肴被端上桌。奇怪的是,那些平日见蛇浑身瘫软的娇小姐,此刻也胃口大开,恨不能将盘中的残汤剩羹一扫而尽。但吃法最为惨烈的,还是要数那吃活猴脑的。

  在一家名叫“饱口福”的野味餐馆,几只长臂猿被铁链套着,活蹦乱跳送进后院的大铁笼。一旦有钱的大老板找上门来,带去后院先看货后点菜。其食法要蒸、煮、炒都行。但有一种食法实属旷世罕见。先用一副类似古代囚犯的木枷夹住长臂猿颈部,再用利刀劈开天灵盖,然后用长勺伸进脑心,将热气腾腾的脑浆掏出一饮而尽。还美其名曰:“女补阴,男壮阳,孩子喝后状元郎……”这种残忍的饮食文化,不知是人类返祖还是科学发达带来的灾祸,对于地球上幸存的野生动物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悲剧。

  她在欧洲从事野生动物研究时,就从电视、报刊杂志上得知:在中缅边境的原始莽林中,各种野生动物应有尽有。特别是滇金丝猴和长臂猿,更是稀世动物。当她亲眼目睹人类社会残杀野生动物的丑陋行为时,气得大骂那些吃野生动物的人禽兽不如。如今早已失去在傣族的民间故事传说中所描绘的孔雀东南飞、大象逛马路、猴子满街跑那种人兽和谐的自然情景。她发誓要设法接近长臂猿,为人类学灵长类演变提供可靠资料。她几次走进原始森林,想去接近那些灵长类动物,但她几次都失败了。因为这些能直立行走、光着身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差不能用语言表达情感的四脚动物,从未见过穿衣裤的人,更不知道她是善还恶。从它们的眼神中,她终于悟出了“物以类居,人以群分”这个浅显而又深刻的哲理。一天,她与未婚夫双双来到原始莽林边缘,她说服了未婚夫诺奇·加曼,脱光衣裤,只身走进原始莽林。在一株参天古树下,临别时他想说什么,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嗔怪地贴着他的耳朵说起悄悄话,声音比蚊子还轻。当她脱光衣裤闪现裸体的一刹那,他激动得把她搂在怀里,一阵热吻之后,第一次在树林下做那种事,他对天发誓,一辈子永远爱她。他们只顾尽情偷欢,得到满足之后,加曼依依不舍,目送未婚妻走进原始森林。

  二、遭遇险情

  一天,金发女郎果真单独来到一片樟树林。她先用山泉洗了一把脸,显得更加凉爽俊俏;然后整理了一下紧身衣服,胸部显得更突出。她哼着小曲灵巧地绕过樟树,躺在那绿茵草坪上,闭着双眼回想起那激动人心的时刻。她忘掉了世界上的一切,包括危险和恐惧。当公猴到了她的身边,学着诺奇·加曼扑到她身上时,她像烧红的铁块掉进冰里。奇怪,她的脑子清醒但不听指挥,甚至知道推拉踢打,但手足却不知所措。她想大声呼救,但嗓子忘记了发音。大公猴兽性大发再掺进人的动作,事态的发展就变得更加不可收拾。它用锋利的前爪撕开她的衣服抓住胸脯,又用灵活的后肢抓开她的裤子……此刻,她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顺手抽出携带的防身匕首准备反抗。再聪明的猴子毕竟是禽兽,大公猴见她发怒,终于吓得放开爪子。一头雌猩猩见此恶作剧,捶胸顿足吼叫起来,表情由惊恐转为愤怒,扑过去拖开雄猩猩又撕又咬。拿一根粗大的栗木棒,冲过去把雄猩猩打翻在地……那头发情的雄猩猩知道自己犯下族中大罪,吓得夹着尾巴逃进莽林。一场惊险过后,她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事情出在他们第一次做爱。那天,他们满以为在这莽林深处无人知晓,哪知此时此刻,却有一双凹陷的眼睛在跟踪他们的全过程。这是谁的眼睛?是一只大青公猴,它原本就是人类的近亲,要不是造物主的偏袒,如今驾驭航天飞机的可能是它们。灵长类动物也知爱憎分明,目睹男女做爱的亲热劲,起初,大公猴只想去找几只母猴亲热。它在草丛里乱窜,在树上跳来跳去。联想到这对男女的拥抱、接吻、做那种事,它好像悟出了一些道理。它不但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而且还记住了男人做爱的动作,便想找机会实践一下。等诺奇·加曼离开之后,它一直跟踪她,等女博士裸体躺在草坪上的时候,机会果然来了。它贪婪地猛扑过去,于是就出现了动物学做爱的惊险一幕。

  雄猩猩被打翻在地时,黛安娜并没感到害怕,继续留在莽林中观察。一个雷电轰鸣,狂风暴雨的早晨,有两只小猩猩来不及撤离,惊慌地在树上“哇哇”乱叫,她居然不顾危险,敏捷地从树枝高空跳过去,将两只小猩猩抱在怀里。小猩猩像是得到母爱,张嘴吸着她高耸的乳房。她的脸庞一阵泛红,下意识地将两个小家伙的嘴扒开。一只母猩猩吓了一跳,摘下一个大硬果甩过去,她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因为它们从未见过浑身裸体的伙伴,也不知道她是善还是恶。她毫不灰心,仍然跟着猩猩群,但见一只大雄猩猩觅到食物后,先把东西递给雌猩猩和小猩猩吃,等它们都吃饱后自己再品尝,她也学着雄猩猩动作,摘下蜜萝果和绿树叶,友好地扔去猩猩群中。它们见眼前的这个金发裸女那么友好,戒备之心大为减少。她拨开青枝绿叶四处观察,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她远远看见一头雄猩猩带着一群猩猩在觅食。雄猩猩攀上一棵大树,动作敏捷地摘下野果,小猩猩们攀在枝头找着鸟蛋吃。深夜,雌猩猩带着儿女在窝内睡觉,雄猩猩则坐在一棵大树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防止外敌入侵自己的家园。雨过天晴,母猩猩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孩子,伸出毛茸茸的手掌不停地摇摆,好像在对她说:谢谢你,人类的好朋友!并握手表示谢意。看来,这大猩猩是动物中智能最高的灵长类,它们与人是同一祖先的后裔,有敏捷的思维能力,能使用简单的工具,也有喜怒哀乐的表情。研究和试验工作对人类原始行为的探讨和考证意义重大。正是这个著名的欧洲智能动物专家黛安娜小姐,在亚热带原始莽林,拍摄了很多野生动物的珍贵录像,特别是大猩猩王国的珍贵录像,并居住在树洞中写出了《猿进化人类演变及其生存》的惊人学术论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等着这一历史上罕见的研究成果。与此同时,一个跨国团伙也盯上了莽林中的金发裸女,企图在人迹罕至的密林中进行暗杀,抢夺珍贵的论文资料。

  三、魔鬼交道

  边境某公安局,夜深人静仍灯火通明。局长张天民拿出一卷微型录像带对大家说:“这是女博士带去的阔叶状微型自动录像机,拍摄初进莽林的情况。录像拍好后,她请当地土著人带出森林,嘱咐他们一定要设法交给未婚夫诺奇·加曼。东南亚国际刑警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用电子热线转发省公安厅,作为保护女博士的资料。公安部门收到信息后立即复制。根据国际刑警东南亚部提供的情报,女博士已进入泰国原始森林,与猩猩群体生活在一起,后又辗转到了毗邻的中缅丛林山地。在那茂密的大森林里,生息繁衍着许多大猩猩和长臂猿。我国的刑警部门,是国际刑警组织成员,我们一定要配合国际刑警总部,不但要保护好黛安娜小姐,而且要确保她拍摄野生动物的珍贵资料不被抢走,彻底粉碎跨国团伙的罪恶阴谋!”

  这时,只见一个年轻的警官起身立正,“唰”地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开言道:“请首长将这一光荣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吧!我是当地的傣家人,熟悉亚热带密林情况和东南亚风情,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望着这个中国公安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回想起他在国境线一带与罪犯搏斗的业绩,张局长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岩鹰在暴风雨中才能练硬双翅,飞去吧,我已通知边境的边防公安大力支持你们!”就这样,岩松带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公安人员、武警战士星夜乘直升机奔赴国境线。

  说起这岩松,那可真是一位传奇人物。他年方二十有八,虽说个头不高,但长相英俊潇洒,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在抓捕逃犯和打击刑事犯罪分子的战斗中,他既足智多谋,又玩命不怕死,令罪犯闻风丧胆,插翅难逃。据说有一次,岩松便衣外出执勤,看见十几个小流氓公然在大街上调戏一个姑娘。岩松见状,跑过去像一座铁塔护住姑娘。这帮家伙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像一群疯狗扑过去。他们有的拔出匕首,有的抽出钢鞭,还有的掏出自制火药枪。岩松眼明手快,出手抓住一个歹徒右脚,当挡箭牌凌空乱舞,那伙歹徒被打翻好几个。剩下的歹徒还想负隅顽抗,岩松朝天鸣枪警告。这帮家伙见遇上公安,乖乖放下凶器束手就擒。

  又一次,岩松奉命在边境潜伏,捣毁一个跨国贩毒团伙。这个贩毒团伙的头目,就是“金三角”大毒枭坤沙的侄子坤沙瓦。这家伙心狠手辣,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岩松他们在边境潜伏三昼夜,好不容易等到贩毒团伙赶着几匹马从山那边走来。当武警战士准备例行检查,这帮家伙称他们是马帮,去缅甸那边买点小商品,拒不接受检查。岩松急命武警战士做好应变准备,自己则上前搜查马驮上的货物。谁知一个剃光头留小胡子的家伙解开衣服,腰间露出绑着的十多节炸药嚎叫着:“谁敢上前搜查,老子今天陪他去阴曹地府走一趟。”岩松怒目圆睁冲过去,小胡子见状拼命吼叫着点燃导火线。岩松哪管这些,猛扑过去抱住小胡子准备同归于尽。一分、五分、十五分……眼看时间过了二十多分钟,仍未听见爆炸声响。岩松将小胡子制服,解开身边的炸药一看,里头装的全是泥巴沙子。原来,这家伙就是坤沙瓦,为蒙骗闯关,想用这种杀身成仁的手段威胁警方。谁知亡命徒撞上绝命汉,唯有乖乖束手就擒。为此,战友们送给他一个“拼命三郎”的外号。

  岩松心中明白,这次行动绝非往常,是一场明处与暗处较量的追杀与反追杀。一旦闯入魔窟,要么就是成功捣毁国际犯罪团伙,要么就会被犯罪团伙碎尸万段。因此,对这次行动必须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否则,不能轻易出手。

  四、罪恶阴谋

  缅甸毗邻中国西南边境的一座城市。高大的建筑物屋顶,装饰着金孔雀、大象等美丽图案。热带植物椰子树、马尾棕、凤尾竹……在酷热的阳光下显出勃勃生机。雄伟的大金塔旁,底层的回廊是琳琅满目的石刻。

  陋木屋旁,看上去全是在水中浮起。走近一看,每座建造在一排排飘浮的竹筏上,木屋随着水涨水落流动飘荡。屋内满载水果和鲜肉,还有水上餐馆和牛奶咖啡店,形成奇特的水上集市……大金塔旁的一座咖啡馆里,八角莲花瓣形水晶吊灯和彩灯闪烁着各式各样的光柱。椭圆形的大厅中,一位年轻英俊的白人男子,苦闷地独自坐在安乐椅上,忧愁地喝着咖啡。喧嚣的鼓乐声、扯破嗓子的吼唱声,男女疯狂的跳舞和打情骂俏声……一个几乎是裸体的混血歌星,随着强烈的电子乐,手拿无线话筒怪声怪气地唱着大陆民国时期就流行的舞曲:“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她那颤巍巍的乳房,丰腴白嫩的胴体,逗引得一群男子眯着双眼淌口水,大庭广众之下她舞得更加疯狂。那白人青年男子伸手甩了一下西装领带,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端起咖啡呷了一口,随后点燃一支雪茄烟,朝空中吐出一个连环怪圈……“诺奇·加曼先生,怎么一人在这里自斟自饮,要不要找个‘应召女郎’相陪?”随着一声阴阳怪气的奸笑,从屏风后闪出一个上身穿花格衬衫、下身裹纱笼的中年矮壮男子。

  这家伙名叫赖卡波,是跨国犯罪团伙的一个头目。他用手臂朝浴池后一挥,一个裹着薄“笼基”袒胸露怀的泰国女子,如一缕淡紫色的轻烟袅娜飘进。薄施脂粉的漂亮脸蛋,高耸的乳峰令人销魂。但见她娇柔妩媚地走过去轻声道:“先生,我叫白梅兰,愿为你服务……”诺奇·加曼挥了一下手,不耐烦地示意她出去。泰国姑娘自讨没趣,顺从地红着脸低头退出。“黛安娜小姐近况如何?是不是又在想她了?如果我没猜错,听说你们这对相亲相爱的情侣,最近发生了一点儿冲突,是不是?”“赖卡波先生,还不是为你鳄鱼皮包中的那张合同,害得我们……”诺奇·加曼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又叼起雪茄猛吸两口。

  “那天在泰国芭堤雅海滩,不是跟你讲得很清楚了吗,怎么现在又想反悔?”赖卡波要了一杯威士忌呷了一口说:“黛安娜博士进亚热带密林与大猩猩生活在一起,拍摄到类人猿世界珍贵录像后,多少人都在打她的主意。为了安全我们将她保护起来。听说她拍的那一卷微型录像带,已请当地土著人捎出带给你。只要复制一份给我们就行。这样,你俩可带着原物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共同发表轰动世界的科研论文,还能得到我们给你的上百万酬金。真可谓一举两得,岂不美哉?”“科学家搞科研是为了造福人类,价值是用金钱买不到的。要是为了金钱过舒适优裕的生活,我俩在发达的欧洲有试验室有别墅,何必远到荒莽的东南亚热带丛林呢?”诺奇·加曼停了一下接着说,“如果她一旦得知我把她初进莽林拍摄的录像卖给了你们,是绝对不会饶恕我的。”

  “妈的,这个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臭婊子,看来也不是好货!”赖卡波几杯烈酒下肚,恼怒地骂起来。“赖卡波,不许你辱骂我的黛安娜,她是一个纯洁忠贞的女孩子!”“哈哈,什么纯洁忠贞,这话鬼都不信。”赖卡波淫笑着盯住怪唱女郎颤抖的胸脯,“你是一个一尘不染的纯男子,可别忘了东南亚是女人的天地,男人的乐园。泰国混血女郎富于刺激,缅甸小姐温柔多情,但这些风骚放荡的女人你都不看,却偏爱那个被野兽搞过的金发裸女……”“她被野兽搞过?人和兽怎么会干那种事,你把我当三岁小孩。”诺奇·加曼头摇得像货郎鼓。“唉,我的小乖乖你真可怜,她让大公猴骑在身上干那种事,过不了多久就要生小猴了。哈哈……”赖卡波说着放荡地狂笑起来。“你这个坏家伙,不准污蔑我的未婚妻,再说我就揍扁你!”诺奇·加曼抓住赖卡波的衣领。赖卡波煞有介事推开他的手:“尊敬的年轻人,别那么冲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给你看一样感兴趣的东西。”边说边从抽屉内拿出一盘录像漫不经心地说;“你亲自看吧,这可是她自己录的!”赖卡波说着,将录像带塞进录放机,打开电钮,彩色荧光屏上闪现出清晰画面:一头高大壮实的雄猩猩,从芭蕉树林冲出,流着口水,将赤身裸体的黛安娜按在草坪,毛茸茸的身子压了上去……

  “别放了,真是气死我了!”赖卡波“啪”一声关闭录像机冷笑道:“怎么样,没骗你吧?热带森林里的妇女,凡是被雄猩猩干过的,羞得一辈子不敢出来,有的甚至悬吊、跳海离开人世。你那赤裸白嫩的情人,被雄猩猩这么一搞,说不定将来还会生下小猩猩,会变成轰动世界的头条新闻,你这信守钟情的美男子到时脸往哪搁?”诺奇·加曼恼怒地在桌上砸了一拳,痛苦地低下头。赖卡波得意地挥了一下手,一个戴金耳环、身穿超短裙的舞女,很快将几盘名菜和一大瓶烈酒端上桌。诺奇·加曼肺都快气炸了,拎起烈酒“咕咚咕咚”狂饮。赖卡波狡黠地淫笑着,用刀叉往他碗里夹去喷香的野鸡肉。“她丧失了姑娘的贞节,又无情地不再送录像资料给你。看来等录像全部制成后,她会将你抛在这荒凉的东南亚,而她则带着资料飞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讲坛上大出风头轰动世界。然后独自领走诺贝尔奖金,再挑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快别说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应该钉在耶稣的十字架上。”诺奇·加曼喝得酩酊大醉,愤怒地骂起来。

  “赖卡波,你……你……说我该怎么办?”诺奇·加曼恳求着。赖卡波的眼中闪出狡黠的凶光:“这很简单,你必须与我们合作。现在她还不会怀疑你,赶紧带一伙熟悉热带雨林的弟兄找到她,然后再抢走她拍摄的录像资料,必要时还可咔嚓……”赖卡波说着,掏出匕首做了个杀人动作。“这、这太残忍啦,我与她不远万里来到东南亚莽林,在明月映照的合欢树下亲吻,我真不忍心……”

  “中国有句俗话:‘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她背叛了你,将人间最宝贵的童贞当儿戏,又想独吞莽林科研成果,你何苦再怜惜她。等你取到资料,登上世界最高领奖台,到时会有成千上万的美女追着你屁股后面跑,你说这事该有多美!”赖卡波火上加油,满口唾沫飞溅。

  “为了科学论文的发表,为了未来的幸福。“黛安娜,是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诺奇·加曼咬牙切齿地说。狡诈的赖卡波见阴谋得逞,命一个妖艳的混血女郎拿来合同:“尊敬的诺奇·加曼先生,为了我们的友好合作,请在合同上签字吧!”被烈酒攻心又被痛苦和烦恼冲昏头脑的诺奇·加曼糊里糊涂地签了字。实际上此时的他已处于被间谍、特工控制的危险境地。

  “诺奇·加曼先生,请你做好准备,明天我们就出发到中缅边境的热带森林去。”“好,我去、我去……”诺奇·加曼醉倒在安乐椅上,两个漂亮的混血女郎将他架进豪华房间的席梦思床上,脱去薄裙关了灯。赖卡波一招手,一个穿牛仔裤的壮汉恭敬走来。他得意地吐着烟圈吩咐:“你们火速赶到中缅边境据点,命令‘花纹蛇’按计划行动!”“是,赖老板!”那男子走后,赖卡波得意地淫笑着,伸手搂着那个妖艳的舞女,走进包厢。

  五、智擒舌头

  这是一条界江,缅甸粗悍的沙垄族人,光着油黑的身子跳进水中捕鱼捞虾,又用鱼骨制成尖长矛,捕杀跃出水面的大飞鱼。据说,这种民族为躲避各种自然灾害,其住所迁居不定,他们的衣食基本是封闭式自给自足。由于气候炎热,上身几乎一丝不挂,下身用一些兽皮、芭蕉叶之类的东西围住遮羞而已。因此,他们的生活习性与吉普赛人的游牧方式差不多。每遇到狂风暴雨、山洪泛滥、冰雹成灾,他们就以为是天神发怒,杀猪宰牛投江祭祀。一个浑身插满羽毛的“大魔头”,手摇“芭蕉扇”口中阴阳怪气念咒驱魔。另一个长颈上戴着铜圈的女人装神弄鬼,赤脚玩着一条水蛇又唱又跳。随后,两个剽悍的山地汉子抬着一头装进藤篓里的大肥猪抛进江中,顺江水向下游漂去。那装肥猪的藤篓随浪漂着,时而翻滚,时而立起,像是在水里头“耍杂技”。当它漂到下游急转弯处一棵长满藤条的大树下,突然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将藤篓划破,钻出一个蓬头散发、身穿牛仔裤的矮汉子。这家伙窥视四处无人,得意忘形地越过54号界碑,朝一片茂密的林中钻去……

  “不许动,举起手来!”一声惊天怒吼,犹如山崩地裂。矮个壮汉一阵心跳,吓得浑身颤抖。但他仍强打精神,想看看这边远的密林深沟哪来神兵天将。当他抬头看见是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中国公安,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前的公安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刑侦队长岩松。那天,他正在边境线上巡逻,亲眼目睹缅甸的沙垄人祭河神。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头装进竹笼的猪被抛进河水后,不但没有下沉,反而摇晃着朝下游漂去。这又是跨国团伙惯用的一种越境方式。下游交汇处就是边境54号界碑。岩松料事如神,率先在莽林深处设伏,果然来了个“瓮中捉鳖”。

  审讯室里,矮汉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你是什么人?谁派你偷越国界的?你的任务又是什么?”岩松厉声喝问。“我叫猜差瓦,是赖卡波老板派我到这边来,和一个代号叫‘花纹蛇’的女人联系。”矮汉子颤抖回答。“这赖卡波是什么人?他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如今又在哪里?赶快从实招来!”岩松利剑闪烁。“他是跨国团伙的一个头目,窃取机密情报、杀人越货、运枪贩毒……总之,为了钱他什么都干,现正躲在中缅边境的莽林里,具体位置我也说不清楚。他们见动物走私可以卖高价,便通过‘花纹蛇’与亚热带密林的贩子联系,用麻醉枪击翻黑猩猩、亚洲大象、金丝猴……装箱用马帮或行路人偷运出国境,再贩到世界发达国家去牟取暴利。最近,他们又在莽林中发现什么金发裸女,还是一个研究野生动物的女博士,又想在她身上打主意发大财……”矮个子滔滔不绝,点头哈腰说了一大堆。

  “那‘花纹蛇’又是哪路鬼神,是干哪门子差事的?”岩松紧追不放。“在跨界莽林旁的岔路口上有一个饭店,她就是这个店的老板。据说,她原先是缅甸南部某歌舞团的一个美女,被跨国团伙看中派去美国间谍学校培训,回国后就被安插在莽林开饭店从事特殊工作。起初,她嫌年薪十万美金的报酬少,而且呆在荒山莽林冷清寂寞不愿接受安排,直到跨国团伙总部老板知道后大动肝火:‘这是特殊工作需要。不是去那里享受,凡是进了我们这道门坎的人,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是命令!’后来,总部又将在边境联络站的报酬从年薪十万提高到三十万美金。‘花纹蛇’不知是见钱眼开还是慑于威胁,到那里去当了饭店老板。她到那里后,忠实地执行着总部的命令,人也变得心狠手辣,用色相勾引过往客人。那些有钱有货的被灌了迷魂药,不是弄得神经错乱,就是痴傻成了废人。她还将内地和边境貌美的姑娘,以介绍到国外干活为名,作为商品转卖到不同国家和地区,成为那里夜总会、色情网吧、按摩女、娱乐院里的‘应召女郎’!”

  “这条可恶的毒蛇,有朝一日抓住她,定当剥皮抽筋!”岩松咬牙切齿骂道,接着又问:“赖卡波和‘花纹蛇’最近有什么联系,他们到底想干哪样勾当?”

  “他们打听到那个金发女郎带着情人,为研究大猩猩的生活习性,不远万里来到动物王国热带雨林。听说林中的猩猩见人穿衣服就害怕躲开,那女郎干脆浑身剥光,赤裸身子进了莽林,整天与猩猩们生活在一起,拍摄了猩猩生息繁殖的珍贵录像资料。赖卡波就是想弄到这些录像,找国际科研机构出售,牟取暴利。同时,还想借此掌握大猩猩的活动规律,为下一步捕杀、贩卖野生动物提供可靠依据。金发裸女自从与未婚夫分手进入热带莽林后,两人之间发生了较大的分歧,便与未婚夫失去了联络。他们就是派我来与‘花纹蛇’联系,命她一定要派人找到金发裸女夺取资料,必要时还可干掉这个金发裸女……”“这些跨国团伙真狠毒!”岩松愤怒地问,“他们的联络暗号是什么?”“见面后,对方问:‘伙计,上哪去?’你举起右手臂露出刺血的花纹,‘密林深处捉小白兔。’”矮汉子慌忙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我叫差猜瓦,正宗泰国人,赖卡波老板手下的伙计。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有半点虚假挨枪子,前胸进、后背出。”说着,手指心窝。岩松仔细询问情况之后,确信矮汉子的口供基本可信,命武警将他押了下去。

  根据掌握的情况,公安局张局长分析敌情。岩松思索了一会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对张局长说:“眼下情况十分清楚,这个跨国团伙组织行动是十分严密的,没有一定的关系和胆量很难打进内部。据差猜瓦交代,‘花纹蛇’是啥样子他也没见过,看来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何不趁机冒充差猜瓦进入莽林联络站,设法与老板娘‘花纹蛇’取得联系,在她的带领下,深入原始莽林保护黛安娜博士,然后寻找机会一举擒获跨国犯罪团伙!”

  六、神秘马帮

  中缅两国边境的原始森林中,有一处不起眼的饭馆,几条通往缅甸山地的马帮驿道,交叉从这里经过。这个饭店虽说边远、偏僻,但来往的人较多,生意也很好。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两国边民贸易自由往来,因山路人背货物难行,曾消失一段时间的马帮又活跃起来。几个戴着羊毡帽的缅甸马锅头,驮着从中国边城买的便宜商品,唱着赶马调到店前。

  听到摇曳的马铃和马锅头的歌声,店内跑出一个艳丽风骚的女人。两条乌黑的长辫垂到臀部以下,两座高耸的乳峰左右晃动,俊俏的脸蛋抹着高级“变色龙”化妆品,金耳坠不停摇晃,金项链闪烁发光格外醒目。她一见到这些赶马人,挺着乳峰扭着腰肢迎上去:“哟,老板们来啦,兔子爱歇最暖的窝,我这驿站最舒服。马吃的青草鲜嫩水甜,火塘边有泰国的毛毡,床上有漂亮的女郎……”

  “漂亮的老板娘,你那些野鸡我们看不上。”马锅头们说着,伸手从后面的毡毯内,抱下几个风流的女人。“哼,棕熊爱找花狐狸,你们这些臭男人,钱多了就要玩女人!”“老板娘,吃醋了吧?这几个漂亮姑娘虽说才十三四岁,但热带雨林的气候,养育得她们腰肢是多么健美,臀部是那样圆晃,乳峰是那样挺立。她们都是些含苞待放的花朵,十分羡慕外国,爷们儿带着她们去花花世界开开眼界。据说,这些未开封条的处女能带到美国去,每个处女的开苞费就高达几万美金,只要卖上一个娘们儿就够老子吃一辈子了。所以,别看我们带着这些小妖精,为保证绝对正宗货卖出好价钱,我们也是望花兴叹!”马锅头们传出一阵奸淫的怪笑。一个体格健壮的马锅头走过去两眼紧盯老板娘高耸的乳峰,淫笑着说:“还是身经百战的老板娘好,干起那事任你翻江倒海,春风化雨令人销魂,哈哈……”说完,嬉笑地搂着老板娘朝更衣室走去。

  种种迹象表明,这小店风流的女老板,就是“花纹蛇”无疑。一个身穿银色对襟衣和浅蓝色牛仔裤,看上去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年轻潇洒的小伙,吩咐马帮们把货物放下来,坐在院内叼着一支雪茄烟,旁若无人地哼起小曲。看得出此人就是马锅头,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傲慢,“花纹蛇”媚笑的脸陡地变得冰冷起来。她先是瞪了一眼,接着显得不高兴地问:“这位先生,看得出你不是赶马人,到这偏僻的小店整哪样?快如实说来,别惹老娘生气又要杀人!”“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问声老板娘,这里前后无店,你是让我去林中喂虎狼?这种做法不友好,请你慢慢细思量……”老板娘一见这英俊的小伙子口齿伶俐说了一大堆,心顿时软了下来。

  她伸手做了一个点钞动作:“要住店玩乐,有这个吗?”小伙子从牛仔裤内掏出一大沓美元一晃:“他妈的,原来是要这个,老子有的是,你不爱吗?”“哪里、哪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瞧那几个漂亮的姑娘,还不都是为了钱?说不定到国外别人玩腻烦后,又要被卖到色情场所去跳‘脱衣舞’。”“花纹蛇”边讲边试探着问:“先生是路过还是长住?”“当然是到国外赚大钱啰!这种鬼地方有啥子整场。”小伙子傲慢地回答。老板娘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将那几个马帮甩开殷勤地说:“怪不得一大早门外树上站满喜鹊,原来是‘喜鹊喳喳叫,贵客要来到’,先生里屋请。”

  老板娘带着小伙子走进后院,东边是用上好香木和竹子搭成的竹楼,南面是法国式洋楼,西侧是马棚。马帮们的那些骡马正在低头吃草。院心中间的彩石花台,种着一大株罂粟花,像含笑诱人的美女朝来客招手……走进一间法式洋楼中,里面铺着绣花绒地毯,豪华的席梦思床旁,摆着一台大彩电和录放机。“先生,瞧你这派头很有钱,是做生意还是……”“花纹蛇”故意问。“这年头想发财就得做生意。瞧那些千万、亿万富翁……哪个不是抓机会大捞一把。有了钱,吃喝玩乐逛舞厅找女人……”小伙子滔滔不绝。“俗话说:‘人生如梦,转眼又是百年’,你这人还真想得开。”“花纹蛇”满嘴全是恭维话。“实话告诉老板娘,我这生意做得很大,简直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耍。”说话间,他故意地捋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花纹,然后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印有裸女商标的外国饮料:“怎么样,为咱俩有缘千里来相会干一杯!”“花纹蛇”盯住他手上的花纹,狡黠的双眼泛出狂喜和贪婪的目光,于是故作镇静地问:“你冒险到这国境线做大生意,是走私毒品还是贩卖枪支?”“老板娘,你猜错了,是去莽林捉一只温顺的小白兔。”“啊!”“花纹蛇”听后浑身一震,像被注射了海洛因,顿时兴奋起来。她眯着杏眼似笑非笑,然后故意绕圈子试探对方:“我说小伙子,这附近的莽林,有的是绿孔雀、金丝猴、长臂猿,你偏要那温顺的小白兔干啥?”“老板娘,这就怪你久居深山孤陋寡闻了。这小白兔不是一般的山野兔,而是一只浑身闪亮的金兔,抓到她转眼变成亿万富翁。看来,我这个闯荡东南亚的‘差猜瓦’找错门了!”说着,转身就走。

  其实,“花纹蛇”早已接到赖卡波的密令,为了从女博士手中抢走珍贵录像资料,他已派出手下干将差猜瓦配合,还告诉她此人的身材、年龄、长相及联络暗号,可她没想到此人来得这么快。可当她看到来人长相特征、联络暗号与赖卡波老板所说相同,这才深信不疑,笑着一把拉住赔礼道:“先生莫见怪,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老规矩。做生意嘛,总要讲讲价钱,像你说的那样,弄不好脑袋就会系在裤腰带上耍。”“算你聪明,赶快给我安排住的地方。”岩松有点儿不耐烦地说。“你有的是钱,就住法式高档豪华房间吧。”“不,这样的安排,只能骗那些没有到过热带雨林的憨斑鸠,老子要住竹楼,既优雅又凉爽!”“真不愧是总部派来的人。”“花纹蛇”说着殷勤地将“猜差瓦”带上通风的竹楼,为他点燃一支烟,乜斜着眼离去。

  七、斗智斗勇

  住店的马锅头,正是公安刑侦队长岩松。深夜,暮色朦胧,云遮雾绕。在竹楼的火塘边,岩松裹着毛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狡猾的“花纹蛇”,怎么见面后不露声色呢?她葫芦里到底卖的哪样药?难道她对我的行踪产生怀疑……正迷迷糊糊想着。突然,他听到一种轻微的声音,暗中侧身瞪眼一瞧,一只纤手轻轻从门缝伸进来,利索地将门销拉开,灰暗中摸进一个模糊人影。岩松心中一惊,翻起身拉亮了电灯。啊,原来是年轻的老板娘。但见她浑身薄纱、戴着乳罩、透明的短裤鼓出隐约部位,白嫩的身子曲线分明,浑身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水味。

  “你、你要干哪样?”岩松惊慌地从床上坐起来。“哈哈……我的小乖乖……”“花纹蛇”扭动蛇腰,高隆的乳房晃动着,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你不是要逮温顺的小白兔吗?我自动送上门来了。瞧我这雪白丰满的身子,曾使多少男人倾倒。”岩松闪开那贪婪的身子轻蔑地说:“我要逮的小白兔,就是欧洲白种女郎,研究野生动物的女博士黛安娜!”“妈的,那书呆子女人含蓄死板,能有老娘这身子刺激吗?”“花纹蛇”欲火难耐。“东南亚总部派出的老板娘,快别演戏了,误了时间抓不住小白兔,小心赖卡波老板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二人正在纠缠着,突然从门外冲进一个矮小的影子,一把拽住岩松的领褂,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脖子上骂道:“妈的,胆敢勾引我‘金枪手’的老婆,小心老子一刀捅了你!”岩松定睛细瞧,这是一个不足一米五的黑矮子,头顶油光发亮,样子十分丑陋。岩松镇静地拨开黑汉子的手,一声大喝:“你是谁,胆敢如此无礼!”

  “孔雀配乌鸦,鲜花插牛屎,哈哈……”“花纹蛇”笑得前仰后合,“这是我的临时男人,别看他长得又矮又黑,可干起男女之间那种事来,不但经久耐战,而且令女人销魂,从来没在女人面前打过败仗,其他本事一样没有,人家送给他‘金枪手’这个外号。他在你这个典型的东方美男子跟前,真是天壤之别。”黑矮子袒露着毛茸茸的胸脯,遍体是奇怪的纹身,刺着花纹的手紧握匕首寒光迸闪。当他听见女人在别人面前贬低自己,忍气暗中骂道:“妈的,这只狐狸精明明是老子的婆娘,见到小白脸又要打歪主意,真他妈不是人!”

  “黑鬼,还不赶快松手,别忘了你是我手下的佣人,小心脑袋!”“哼,你这条‘花纹蛇’,被你吸干精髓的男子还少吗,那些美男子过几天被你玩腻了,就让伙计们捆绑手脚丢进蟒洞。”“金枪手”不甘示弱,叼着一支特制雪茄,喷出浓烈的烟味。“莫胡思乱想啦!”“花纹蛇”白了他一眼,拿过装酒的竹筒倒出两杯香茅酒恭敬地递给岩松说:“我尊敬的‘差猜瓦’先生,经过考验你过关了,我相信你。因为中国的公安、武警实在是太厉害,我这样做,实在是迫不得已。”岩松端起酒杯与“花纹蛇”酒杯碰在一起:“来,为我们今后的友好合作干杯!”说完,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花纹蛇’小姐,这欧洲女博士现在……”“妈的,别提啦。老娘带弟兄们在边境的一棵大青树下守了几夜,才发现她赤裸身子和猩猩群出现。我们闪了三下镁光灯给缅甸那边的弟兄做暗号,谁知这些笨蛋刚想动手,潜伏在密林中的中国公安发出警报,裸女听见喊声,带着猩猩群跑得无影无踪。我们的人正要追赶,又怕中国武警包抄过来,只好赶紧带着弟兄们撤退。”

  “那赖卡波为啥不亲自到边境来呢?”“我们赖老板没有把握的事是绝对不去冒险的。由于中国这边武警、公安最近加强了警戒,他想了一个最毒的办法,用烈酒、金钱、美女收买了女博士的未婚夫诺奇·加曼,逼着他设法将未婚妻勾引出来,先抢录像资料,然后再将她……”“花纹蛇”吐着烟圈,用手凶狠地比了一个砍头动作。“行动晚了又让赖卡波抢了头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岩松一时性急,冲出门外就要去抓金发裸女。“站住,不能鲁莽行动,那赖卡波鬼得很,可能早就进莽林了。我看你赶快趁深夜越境到缅甸那边,混进沙垄族山地部落。这个原始部落民族喜欢烧林打猎,或许那女博士因好奇会闯进这个部落去,一旦发现新线索就立即逮住她。我在这边国境潜伏,谅她也难以逃脱老娘的手。事成之后再将身边的矮黑鬼搞掉,我俩领着诺贝尔奖,欧洲、美洲,不,准确一点儿是去美国,做我们的长久夫妻。”“好主意,真是好主意!‘花纹蛇’小姐真是足智多谋,这叫一箭三雕,哈哈……”岩松跷起大拇指夸奖不已。

  “那我怎么办?”“金枪手”见“花纹蛇”想甩开自己,顿时急得直跳脚。“你这沙垄族黑矮鬼,熟悉那边的山地部落情况,这下派上了用场。你配合差猜瓦先生行动,馋猫老守在这里,别想闻老娘的腥味。”“花纹蛇”端起竹筒酒杯灌他两口接着说:“到了那边原始山地,你可以尽情地玩那些野姑娘,也不用憋得那么难受。听说你们这种民族有‘试婚’的习俗,你可以一个又一个地慢慢享受,看你那‘金枪’到底有多厉害……”“是!”‘金枪手’还不知自己死期降临,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出的口水,将匕首插进腰带,领着岩松从花台暗道钻了出去……

  八、部落酋长

  一阵凄厉的木鼓声震落夜幕。黎明曙光,映亮了缅甸边境的山地莽林。“金枪手”带着岩松从花台暗道钻进云雾缭绕的幽谷,踉跄走进遮天蔽日的原始莽林,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异国丛林。岩松在暗道中钻行时,仿佛听到地面有脚步声,凭他多年的侦察经验,知道是战友们已经在饭店附近采取行动。在出暗道时,他机智地扯掉一个闪光的缅甸银钮,巧妙地将事情经过报告了张局长。那意思是说:我已随跨国团伙出境,望在边境一带采取严密行动。就这样,岩松跟着“金枪手”在酷热的林中穿行,浑身热汗如雨,他们走过毒蛇遍地、马蜂乱飞、荆棘丛生的莽林,来到通往山坡的一条狭窄小路,沿着弯曲的山道拐进了浓雾中。

  “嗖”——一支竹箭突然从头上呼啸而过。“金枪手”听见响声吓得魂不附体,拉着岩松赶紧趴下,颤抖着用当地土语大声呼喊:“莫射毒箭,我们是沙垄人,是你们的好朋友!”话音刚落,两旁茂密的丛林,跳出几个强健壮实的黑汉,手持竹尖横眉怒目。“金枪手”懂得这一带的风俗习惯,礼貌地上前合掌,献上早已准备好的辣子和盐巴。一个下身裹着兽皮的汉子,朝一个戴着藤叶耳环、树叶遮羞类似吉卜赛人的女子努嘴。那女子会意,取出两块黑布将两人双眼蒙住,用藤条拴拉着,高一脚低一步朝山间小路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这伙人总算停了下来。只听几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二人头上蒙着的黑布被取下来。岩松定睛细瞧,原来已进了木栅环围的沙垄族部落。几棵缠满藤条、至少要七八个人才能伸手合围的大榕树,上面用藤条、竹子、木板搭盖着椭圆形的棚子。远远望去,活像飞鸟们精心垒起的大鸟窝,这也许就是被称为部落民族的“棚子客”。他们男的叼着自制的烟枪,在火星中吞云吐雾。女人们身子系一条红藤制成的腰带,双腿间挂着一块遮羞的芭蕉叶,嘴里嚼着血红的槟榔,丰满的乳头晃动着……不一会儿,山号吹响。大榕树上一副秋千凌空荡起,秋千刚停稳,但见几个系豹皮围裙的袒胸大汉,簇拥着一个袅娜轻盈的少女走来。

  岩松细瞧,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山地少女,美冠上插着锦雉和鹦鹉的羽毛,身裹薄纱短袄和彩色纱笼,脚穿一双凉鞋,下身围一张蟒蛇皮裙。俏丽的鹅蛋脸庞,涂着胭脂口红,显得格外妩媚。她的身旁,立着四个剽悍的山地少女护卫。不用问,少说她也是部落的一个头人。“马鹿敢闯深山林,那是吃了豹子胆。你二人敢闯我们的部落,到底想整哪样?”被簇拥的山地少女,漂亮的脸蛋陡然变色,凶狠地喝道。“金枪手”吓得趴卧在地,恭敬地回答:“启禀女酋长,我们俩到山林狩猎迷了路,多有冒犯还望原谅!”

  “哈哈……”少女仰天狂笑,“从阿爹当大酋长起,就没有人敢挨近我们的部落。土匪、强盗想偷抢寨子,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政府军荷枪实弹要进驻骚扰,他们哪知‘强兵不打弱寨’这个道理,被涂过见血封喉的弩箭和飞镖,射得浑身烂孔鬼哭狼嚎。哼,可恶的是阿爹被一个叫赖卡波的头目骗下山杀害了。阿爹临死吩咐我继承了酋长,今后什么人都不可相信,如果有人强闯山寨,决不留情。遵照阿爹的遗嘱,敢于来犯的武装匪徒都被我们抓住,砍下脑袋挂在树上,剩下的吓得惊魂而逃。我的部落山林,有的是野象、犀牛和大猩猩,要狩猎,得有本事和胆量。”那笑声让人透骨胆寒。她将手一挥,旁边一个赤脚露胸的山地少女,冷笑着向他们逼近。

  早已对女人如饥似渴的“金枪手”,此刻“花纹蛇”那“试婚”和“开苞”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双眼色眯眯地将银纽扣衣服脱下一甩,饿狼般猛扑过去,伸手要摸少女丰满的双乳。少女灵巧地将身子一闪,伸腿使了个“扫地功”。“金枪手”朝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吼叫着跳起来从背后扑上去,双手抱住少女丰满的腰肢,贪婪地上下乱摸揉。少女来了个“童子拜观音”朝地上一蹲,将他从赤裸的背上摔昏在地爬不起来。女卫士们高兴地喝彩,敲起椰子壳、跳起竹竿舞助兴。一个山地少女用火石往干燥的纤维上碰了一下,点燃一种异香的植物,在“金枪手”鼻孔一熏,他很快醒了过来。

  实在是太神奇了。这不觉使人联想起多年前边地民族的一些有趣的故事。那是七十年代初,大批的北京、上海、重庆知青也是来到西南边陲的原始老林,在长期的民族交往中,一些部落民族姑娘与知青们产生了爱慕之情,有的甚至结婚生孩子成了家。为防止“陈世美”那样的负心汉,一些民族部落想法将姑爷牢牢拴住,研制出一种叫“乌海”的草药。当男方提出要回内地老家省亲,姑娘父母答应可以,他们已暗中给姑爷服下“乌海”,如按期归来服下解药便安然无恙,反之就会肠子、肝肺溃烂,暴病身亡。那些已婚知青回到家中,一个个吓得坐卧不安,唯有老实如期归队。现在,我们姑且不去考证此药真假,但一些民族部落天生好斗的性格,在其他民族中是鲜见的。

  九、大显身手

  女酋长见“金枪手”醒后那副要死不活的狼狈相,让人将他拖去坐在一边,然后又让四个剽悍的山地姑娘将岩松围住。“尊敬的酋长,我佩服部落姑娘的勇猛,但世间有一句话:‘好男不和女斗!’,岩鹰不叼温顺的兔,我愿与部落精壮的汉子交交手,死而无憾!”“好,你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女酋长满意地点点头,手一挥,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但见他鼻子上插着一根犀牛骨针,发箍上扎着两片羽毛,宽大结实的胸脯,双臂肌肉鼓起,人称“孟加虎”。

  “我骄傲的部落勇士,你赤手空拳打死过凶猛的野牛,猎过抢劫部落珠宝大盗的人头。现在,我命令你与眼前的这个小个子较量吧。”女酋长说着,命人抱来一坛米酒,壮汉接过“咕咚、咕咚”往下灌,敞开湿淋淋的胸脯,瞪着血红眼球扑过去。岩松礼貌抱拳开言:“鄙人初到贵地,不懂部落规矩,还望壮士多包涵。”“少啰嗦!”壮士大喝一声一头扑过去,但见岩松将身子一闪,双脚使了“连环腿”,壮汉立足不稳顿时倒地。但见他凶猛扑过去,抓住岩松凌空托起,岩松双脚在空中伸展来了个“铁钳夹击”之势,壮汉“哎哟”一声,应声倒地,然后岩松脚踏在壮汉背上做出一套麻利的擒拿动作,令壮汉动弹不得。

  “真是身手不凡,佩服……”女酋长笑盈盈走过来,殷勤地说:“刚才这个男人,是我们优秀的摔跤手,我曾带他到过泰国、日本、俄罗斯、美国……这样凶悍的摔跤手都败下阵来,你真是了不起。你与他相比,一个是高头大象,一个是矮小爬地虫。这小子真是丢尽我们部落族人的脸。来人,给我剁去一只手……”话音刚落,一个山地少女一刀将那壮汉的右手砍下来,只听几声凄厉惨叫,他已被两个剽悍的山地少女夹着拖了出去。望着那只还在地下跳动的断手,岩松暗中骂道:“他妈的,这娘们儿,也真够狠毒!”

  当他正在暗中赌咒时,两个山地少女用龟壳端来一瓶法国白兰地、还有两盘下酒菜。女酋长亲自用涂着红指甲的纤手,抓起几片鳄鱼肉,塞进他的嘴里,又拧开盖子递过白兰地。“尊敬的女酋长,我不会喝酒,免了、免了……”岩松边说边推辞。“哎,还害羞啥,当年阿爹送我到曼谷和仰光读书,起初还不都是羞答答的。后来接触社交活动,遇到的男人一个个都是吃喝嫖赌。一次,一个轻浮的男人,在冷饮店要揭我的短裙,被我扇了两耳光,可人家不但不发怒,反倒跪在我的石榴裙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高等动物,我伸手将他扶起,还跳了一圈舞。唉,这年头是见多了就见怪不怪。后来,我回到山地部落,这里的男人不是喝得烂醉如泥,就是去串姑娘。像你这种长得帅的小伙,有本事又懂得规矩,真是世上难找啊!既然你们来了,就在这里安心享乐吧,木楼早已收拾好,有舒服的藤条床,有年轻美貌狂热的山地姑娘,你们可以尽情……”女酋长眉飞色舞地说着,俊俏的脸蛋泛起红晕。

  此时此刻,岩松预感到什么,心“怦怦”乱跳,赶紧低头躲开那双多情的目光。“金枪手”一听有女人解渴,急忙答应先住下再说。岩松暗中捅了一下他的后背递了个眼色,接着恳求说:“尊敬的女酋长,我们这几天有急事,改日再来部落享受吧。”“哟,什么事比玩女人还急,说来我听听。”女酋长显得有点儿不高兴。“我们要去莽林找一种珍稀野生树种,找到摄好图像马上就回来。”岩松见难脱身,只好撒了个谎。“要去可以,但你们得遵守两件事:第一件,听我的猎手们讲,最近莽林的猩猩群中,出现一只奇怪的白猩猩。它好像比其他猩猩更聪明灵活,会觅食给小猩猩吃,会找草药给受伤的黑猩猩包扎。这白猩猩可值钱了,如果有人能捕到,转眼就能变成世界富翁。我们的猎手去捕了几回,但她的敏感力特强,只要听到有点儿响动,居然拽着长藤飞荡到云雾深处,我们部落那些饭桶真没本事。这次你们去了,如有机会将她抓回来,老娘自然重重有赏。”“那这第二件事呢?”岩松接着问。“这第二件事嘛,就是抓住白猩猩后,你就变成我的‘白马王子’,陪老娘睡进热被窝。哈哈……”女酋长放荡狂笑。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些山地部落民族也在打女博士的主意,还想利用岩松去为他们办事。看来,眼下唯有将计就计先脱身再说。岩松满口答应还对天发誓。正准备出发,只听那女酋长凶狠地说:“你俩给我听着,必须按时赶回部落,我已在饭菜中下了药,当你听到一种‘告姑告姑’的鸟叫,就得按时回来服下解药,保你没事。要是不听话,暴尸荒野喂野狗别怪老娘心狠手辣!”“请酋长放心,我们保证按时而归……”岩松说着,拉起“金枪手”消失在晨雾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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