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十字架上的基督,利用了几何学以及透视原理,吸收了所谓“原子核玄”的思想,以道具成像为蓝本创作而成。令人关注是,此画一出,“深受议员和出租车司机的欢迎”,而评论家则不以为然。但经过几十年的市场考验,最终被定格在一流名画的尊席上。由此我们想到:艺术到底是为谁?什么样的作品才是有生命力的作品?
很多艺术,比如书法,部分人认定是给专业人士看的,普通大众看不懂是因为其艺术修养达不到。乍一听,此话好像很正确。但有些艺术门类,比如京剧,如果天天唱《三娘教子》《赵氏孤儿》《铡美案》之类名段,而没有《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等来源于当代生活内容的作品,相信也早就没落了,因为当下听懂的仅仅是少数和专家,而叫好的则是大众。所以,我认为真正有生命力的艺术,从受众角度上讲,应得到专家和普通民众接受交集的最大化,即现在常说的最大公约数,也可以简单地用“雅俗共赏”概括。齐白石的画为何这么爱欢迎、影响这么大?除了大写意的枝干花叶外,其笔触精准、栩栩如生的工写小虫,丰富了画面,吸引了大众。“创新”如朱新建者,不说笔墨功夫如何,单就其题材而言,露骨、狭隘,甚至只能关在小屋里独看、偷看,它的艺术功能在哪里呢?从艺术具有的认识功能、教育功能及娱乐功能来看,他的作品怎么体现这三种功能?或者,他的作品具有此三者之外的“第四功能”?
艺术不能深入大众,则不能持久。书法家如启功、毛泽东、刘炳森等的作品之所以流传广布,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其作品的艺术性和大众的审美接受度达到了高度契合。有人说,西方一些抽象画虽不为大众接受,在市场上却也能达到多少多少亿,但它们与《蒙娜丽莎》《大卫》《拾穗者》相比,无论是其价值或流传广度都是不可比拟的。
当今书法展览中的拼贴、染色、贪大之风与当今浮躁的社会一样,虽奖项翻花,也不过是“土豪”横行。仔细想来这些写家也算不上“土豪”,因为不叫座也不很卖钱,约略相当于“车模”而已。这些“土豪”缺乏向“绅士”的升华。至于“老干部体”书法、“平面复印机”绘画之类,因这些人只图混口饭吃,或者在外行面前吹吹牛,但从没为自己的“艺术”叫屈,也不攻击别人,此类已被一致列入江湖,故不在谈艺之列。
无论东方艺术还是西方艺术,若要真正站住脚,得到人们持续、广泛的认可,一是必须尊重艺术创作规律,二是必须尊重社会发展规律,舍此而外,即使再个性、再高级,其路子最多也不过是路灯下的小胡同,不可能走向阳光普照下的康庄道。走胡同的艺术家们,无论加入什么协会、某某工作室,进过什么学院,抑或是游走于组织之外、独立特行,那些外在形式都不重要—因为那只是形式而已,与艺术水平无关。
就像北方人吃的主粮,馒头也好,花卷也好,大饼也好,只是形式不同而已,玩的都淀粉,拿它与牛奶、鸡腿相比,营养差得远着哩!
文/邹连忠 责任编辑/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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