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魔的哲学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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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05-29 08:08
据说,每个想进入北京大学的游客都会被保安大叔问三个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这可是三个终极命题。癌症是人类的噩梦,它被人所知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我们也一直在追问它这三个问题。近百年来的研究,科学家们终于有所进展——当然,在科研上,问题并非总会有直接的答案,探寻各种可能性的道路仍然漫长。
它是什么?
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观察到,癌症病人病灶中,血管如螃蟹腿般盘曲纠结,于是他给这类病症取名为caricinos(螃蟹),这就是癌症的英文中的Cancer的词根来源。肿瘤周围如横行蟹足一般纵横的血管,是它们吸干人体的“爪牙”。
叛徒成为“不死族”
癌症,又叫恶性肿瘤。它是“邪恶的传播者”,在身体到处扩散,把正常的组织器官都发展为自己的成员。良性肿瘤则“善良”得多,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会很收敛地有限度生长,不“旅游”,不扩散。
那么癌细胞从哪里来?怎么就会凭空出现呢?其实,癌细胞是身体里“叛变”的正常细胞。“叛变”前,身体里的细胞各就其位,各司其职,生长和增殖都要服从机体的统一号令,就像一个军事化管理的小社会。而一旦“叛变”成为癌细胞后,它们就开始“无政府主义”了。癌细胞拒绝继续接受机体的管理,不愿意承担既定的生理职责,对“街坊邻居”也不管不顾。
秋季树木黄叶飘零,春天抽条发芽,新陈交替中树木的生命得以延续。人体的细胞也如同树叶,要不断地辞旧迎新,用分裂出的细胞取代老旧的细胞。绝大多数人体的细胞分裂几十次后,即进入程序性死亡(programmed cell death,PCD)。细胞的程序性死亡和支离破碎的坏死不同,细胞会有序地解体,细胞的碎片分别被膜状物封闭地包裹起来,或是等待重新利用,或是等待进一步的分解,乃至最终被排出体外。细胞程序性死亡是生物体个体发育以及维持正常活动的基础之一。
无政府主义的癌细胞蔑视统治和权威,它们摆脱了身体的调控,无限增殖,快速生长。换句话说,癌细胞是人体细胞中出现的“不死族”。1951年,由一位黑人妇女(名叫HenriettaLacks)的宫颈癌细胞分离建立的HeLa细胞系,至今仍在世界许多实验室中广泛传代使用,应用于肿瘤研究、生物实验或者细胞培养,已经成为医学研究中非常重要的工具。
正常细胞生长到一定程度、相互接触后,其运动和分裂活动都要停顿下来。癌细胞对于“个体空间”却全无概念,相邻细胞之间的接触抑制现象丧失,它们不管不顾地生长,层层叠叠地摞起来,成为气球一样不断膨胀的细胞团。快速生长的恶性肿瘤组织内部血管生长有时跟不上,会导致癌细胞坏死,肿瘤发生溃烂。所以,别问我动物的肿瘤组织是否可以安全食用——你懂的。
游走的“丧尸军团”
癌细胞的另一个特点是“去分化”。“分化”,是多细胞生物进行生命活动的核心和基础。在个体发育过程中,由一种相同的细胞类型,经细胞分裂后逐渐产生不同细胞类群的过程叫做“分化”。正常细胞都要根据自己的所在部位,承担不同的生理功能,所以我们身体各部位功能不同的细胞外在的形态、结构乃至基因表达都根据需要,产生了一定的特异性。正常细胞叛变成癌细胞后,变得好吃懒做,不再承担任何生理功能,原有的形态功能开始逐渐丧失。
“无政府主义”的癌细胞甚至连同类相聚都觉得是累赘,它们只知道摄入营养,盲目“游荡”,活脱脱就是人体内散布疾病的丧尸群——与正常细胞相比,癌细胞间的粘着性降低,单个的癌细胞很容易从癌症病灶中脱离下来,随着血液以及淋巴在体内转移。因此,癌症的转移,往往在早中期已然出现。
快速生长分裂的癌细胞,DNA复制活跃。因此医生们除了手术切除外,多采用放射治疗疗和化学治疗,利用电离辐射或者化学药物,直接或者间接地损伤癌细胞的DNA,迫使其生长分裂停止。然而身体内的正常细胞也在不断地新旧更替,放疗化疗时常难免误伤正常细胞,引起强烈的副作用。
放化疗结合手术,明显延长了病人的生存期,改善了生存质量。但是由于癌细胞的转移在癌症早中期即已发生,总会有漏网之鱼在治疗结束后伺机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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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治疗,遵医嘱,防受骗
癌症治疗的“传统疗法”包括外科手术、放疗、化疗三种。传统疗法的特点是有充足的科学证据(随机、对照、盲法的临床试验)。但是有副作用,效果因病、因人而异,仍然无法根治癌症。“替代疗法”,就是试图以传统治疗以外的方式进行治疗,是主流医学界以外的疗法。替代疗法五花八门,比如冥想、催眠、按摩、服食草药等。但这些方法的抗癌作用并没有足够的科学证据证实。有些替代疗法与传统疗法同时应用,可能会降低传统疗法的疗效或产生额外的毒副作用。不过,有些替代疗法,可产生安慰剂效应,缓解疼痛、呕吐、紧张、绝望等。
发现肿瘤的“种子”
“无政府主义”的癌细胞之间,其实也并非“人人平等”,它们不是每个都一样。游戏中的怪物们有一种经典设定:黏液怪、沙土怪、石巨人等打散了还能聚拢成型的怪物,一定存在“精核”。科学家们认为,在癌细胞中,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家伙,它们是恶性肿瘤的核心。
对肿瘤内存在类似怪物“精核”这样的“领袖细胞”的猜测,早在19世纪就已提出了。在比较了胚胎和癌细胞的相似性后,曾有人认为,癌症的发生是身体内残余的胚胎组织被激活的结果,例如寄生胎——有些双胞胎在子宫内发育时,一个胚胎被阴差阳错地包入另外一个胚胎之中,分娩后,婴儿体内寄生着的胚胎继续发育,随着婴儿一起生长,吸取营养。由于缺乏母体子宫的环境,寄生胎往往畸形发展,对婴儿的正常生命活动产生很大的干扰和妨碍,需要通过手术摘除。但事实上,癌症的发生并不是由于“寄生胎”造成的。然而,这个说法,却给了科学家很大的启示。
20世纪50年代,Chester M.Southam等人在进行肿瘤细胞自体/异体移植实验中发现,并非每个癌细胞都能再生成为恶性肿瘤组织,能够完成这项使命的只是一小部分肿瘤细胞。这部分细胞具有自我更新、增殖和分化的潜能,虽然数量少,却在肿瘤的发生、发展、复发和转移中起着重要作用。它们在肿瘤形成过程中充当干细胞的角色,由于其众多性质与干细胞相似,所以它们被称为“肿瘤干细胞”(cancer stem cell)。“
肿瘤干细胞”能产成两种异质的细胞:一种是与之性质相同的肿瘤干细胞,另一种是组成肿瘤大部分的非致瘤癌细胞。2003年,Michael Clarke等人在人乳腺癌中分离纯化出乳腺癌干细胞,它只占肿瘤细胞的2%,而在实验小鼠体内成瘤的能力至少是其他癌细胞的50倍。随后几年,类似的实验在肝癌、卵巢癌、食管癌、大肠癌等实体瘤中得到证实。
不过,肿瘤干细胞起源于何种细胞尚未有定论。目前有两种假说:一是来源于正常干细胞,其获得较少突变即有可能恶性转化,而且正常干细胞存活时间较长,有更多的突变机会形成肿瘤干细胞;二是一些已经开始分化的原始细胞或成熟细胞,有可能在癌变以前重新获得自我更新能力,经历突变形成肿瘤干细胞。
它从哪里来?
每种疾病都有着自己的发生机理。传染病是因为感染了外来的病原微生物;自身免疫性疾病是由于身体免疫细胞敌我不分;器质性损伤是身体组织出现破损,导致功能出现异常……成为癌细胞的细胞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成为杀手?其中有被胁迫的不得已,也有年老体衰的不由己。
“威逼利诱”,细胞犯错误
2014年,世界卫生组织属下国际癌症研究中心(CIRC)在《柳叶刀肿瘤专刊》的一项报告,在针对2008年全球1270个新发癌症病例统计分析后,指出世界上1/6的癌症是由细菌、病毒感染而引起的,正常细胞在这类“利诱”下随波逐流就可能会发展成癌细胞。
例如,人类嗜T淋巴细胞病毒1型(HTLV-I)可诱发伯基特淋巴瘤(Burkitt淋巴瘤);乙肝丙肝病毒可以诱发肝癌……这类病毒将自身的基因组整合进入人的基因组中,相当于癌基因(oncogene),然后诱发人的细胞癌变,这些病毒因此被叫做“致瘤病毒”。
炎症也是一个明确可以导致肿瘤的危险因素,许多癌症的发生经历了“组织损伤-慢性炎症-肿瘤发生”这个过程。例如,幽门螺杆菌通过破坏胃组织,引发组织损伤,继而增加胃癌风险。
有趣的是,炎症和肿瘤的相关性,最早在2000年前就由古希腊医师Claudius Galenus提出了——他认为肿瘤可以从炎症和损伤的基础上产生。尽管Galenus和Hippocrates对癌症的原因缺乏了解,但他们观察却已经开启了慢性炎症和癌症的研究。19世纪,Rudolph Virchow通过自己的观察确定了Galenus的假设,他观察到在肿瘤发展之前,可以看到淋巴网状细胞的浸润——1863年,他辨认出癌组织里的白细胞,真正把炎症和癌症联系起来。150年后,Harold Dvorak发现,肿瘤组织和炎症组织都由间质细胞和血管生成细胞组成,两者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肿瘤组织并不会在炎症消退后恢复正常。因此,科学家开始认为,慢性炎症反应中,炎症因子的增加,C-反应蛋白水平的升高,是特定肿瘤发病的重要诱因,这类癌症被称为“炎症相关性肿瘤”。当然,不是所有的慢性炎症都会导致癌症,你也不用有了点小毛病就担心得要命——一些慢性炎症和癌症风险并无相关性,有些甚至可以导致肿瘤的退化。炎症和肿瘤的关系仍有待进一步探讨。
既然有些细菌病毒会成为某些特定癌症的诱因,那么我们对付细菌和病毒的丰富经验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比如,或许可以注射疫苗治疗慢性炎症,从而把一些癌症拒之门外:或许胃癌可以通过服用抗生素根治幽门螺旋杆菌加以防范;注射HPV疫苗来预防宫颈癌等。
不过,日常生活中还有很多其他因素都和癌症的发生相关。如年龄、生活方式、饮食习惯、环境污染、吸烟酗酒等不良嗜好、辐射暴露、致癌化学物、紫外线照射、遗传因素等等。但是请注意,这些“相关”并不等价于“因果关系”,这类结论的获得主要来自经验。确定性的结论仍然需要从细胞层面深入到蛋白质和基因层面,在分子水平重新认识癌症。
基因走钢丝
1982年,Robert A.Weinberg等人发现人的膀胱癌细胞中有活化的Hras基因,这引起了人们对ras癌基因在人类肿瘤发生发展过程中所起作用的极大关注。迄今已经发现了300多个与癌症发生相关的基因突变。
现在,科学家普遍认为,癌症是一种多基因突变造成的疾病。基因突变既可由先天遗传,也可以后天获得。不是所有的基因突变都会导致癌症,在导致癌症的基因突变中,不同的基因发挥的作用也是不同的。科学家将突变后可直接导致癌症的称为“司机突变”,将与癌症发生有相关性的突变称为“乘客突变”。
从基因突变到恶性肿瘤的形成过程中,充满了或然性。携带突变基因的细胞会遭遇体内的“肿瘤免疫监视”以及各类偶然性因素,不一定能顺利地传递癌症的种子。因此,除非是大剂量地接触放射线或者致癌物质、损坏了太多基因,突破了身体内修复的能力,生活中的偶尔接触,并不一定就会诱发癌症。毕竟要将基因突变传递到下一代细胞的过程需要过“五关斩六将”,并不容易。
因此,在癌症的早期,癌细胞需要漫长的时间进行增殖,以突破身体的纠错机制,累积基因突变。而一旦肿瘤组织形成,由于细胞基数较大,癌症的倍增时间就开始逐渐缩短:胃癌、肠癌、肝癌、胰腺癌、食道癌的倍增时间平均是31天;乳腺癌倍增时间是40多天。由于癌细胞不断倍增,癌症越往晚期发展得越快。
早期癌细胞生长艰难,此时正是扑灭癌症不可多得的治疗机会。现在癌症的早期诊断技术,已经从内镜检查、影像学检查、化验检查延伸到了基因检测层面,直接通过基因检测,判断身体是否已经有了早期癌症萌芽。
癌症在中老年人群中的发病率较高。因为随着年龄的增加,人体细胞复制次数逐步增加,在复制过程中出现错误的概率逐渐增大。而与此同时,随着人体机能的退化,对癌细胞的免疫监视功能逐渐降低,这都给了癌细胞以可乘之机。
它到哪里去?
癌细胞其实挺蠢的——意识不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它们在人体内疯狂地复制,和身体的正常组织竞争,贪婪地霸占养分。然而随着人体的死亡,它们自身也会灭亡。现代医学要做的,就是从它们手中夺回健康的细胞组织。
癌症治疗新前线
癌症治疗的传统疗法包括外科手术、放疗、化疗,但它们都无法根治癌症,放疗化疗的副作用也比较大,令病人痛苦不堪。不过在癌症研究的科学前沿,出现了一些新面孔,让我们一起来认识它们。
靶向药物治疗,是比较新的癌症疗法。癌细胞在生长、转移过程中,需要一些重要的分子物质,而那些靶向药物就是用来干扰这些分子的,能阻断癌细胞的生长、转移或诱导其凋亡,同时降低对正常细胞的杀伤作用。相对于传统化疗,靶向药物治疗对癌细胞杀伤更精准,副作用更小。但是靶向药物费用不菲。激素疗法又叫内分泌疗法,广义上来说也属于靶向药物治疗。
癌细胞为了逃过人体免疫系统的扑杀,建立了一套免疫逃逸机制,它们会分泌免疫抑制因子抑制或者杀死免疫细胞,将抗原用覆盖或封闭等办法进行伪装。这些手段这都给分子靶向药物发挥作用制造了障碍。癌细胞对新出现的分子靶向药物,竟然也如同对放化疗一样产生了抗药性,这曾经一度让科学家们沮丧。
一些科学家把注意力放在了肿瘤免疫治疗上,试图开发出治疗性肿瘤疫苗。治疗性肿瘤疫苗与传统免疫疫苗不同,并不是用于肿瘤的预防,而是给机体输入具有抗原性的肿瘤疫苗,刺激机体产生特异性抗肿瘤免疫。此外,研究人员还设想,给病人输注外源的免疫效应物质,发挥治疗肿瘤的作用。
这种新的点子,归根结底想利用人体自身的免疫机制,开发出新的抗癌药物或治疗方法。这一设想由来已久,但目前还处于研究阶段。
获1908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Paul Ehrlich提出,人体的免疫系统有识别恶性肿瘤和正常组织之间差异的能力。1959年,该设想由Richmond Prehn和Joan Main的小鼠肉瘤排斥试验证实了。之后,研究人员进一步发现,化学致癌物及病毒诱发的癌细胞表面,会产生一些特殊的蛋白质,叫“肿瘤抗原”,人类机体可以对这些抗原产生特异性的抗体,并进行免疫应答,杀灭这些癌细胞。
Lewis Thomas和Mac Farlane Burnt在20世纪中期提出了“肿瘤免疫监视”学说。Burnet认为,细胞突变在机体内几乎每日每时都在发生,然而恶性肿瘤的发生率毕竟很低,很可能由于机体的免疫系统具有监视职能,能将刚萌芽的恶性细胞及时清除。此后,许多研究支持了这一学说:例如,那些有先天性免疫缺陷的人,恶性肿瘤(尤其是网状淋巴系统恶性肿瘤)的发生率要比相应年龄的正常人高得多。
1976年,Burnet进一步提出,人体内的细胞,特别是那些新生较快、代谢旺盛的细胞(如皮肤粘膜的上皮细胞,功能易于改变的乳腺和子宫细胞、肝、肾等组织脏器细胞,血液中的中性粒细胞、单核细胞和淋巴细胞、以及容易受病毒、物理、化学等因素作用的细胞等)容易发生基因突变。若机体免疫监视功能低下,就可能发生肿瘤,艾滋病患者经常出现卡波西肉瘤(Kaposi)即是例证。如果能够唤醒并加强患者自身的肿瘤免疫系统,癌症治疗也许会事倍功半。
基因工程,强化卫士
在崭新的肿瘤免疫治疗中,CAR-T生物疗法非常受瞩目。CAR-T,全称是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免疫疗法(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Cell Immunotherapy),是一种对T淋巴细胞进行基因修改的治疗方案。
人体内的B淋巴细胞会产生抗体,T淋巴细胞可以直接杀灭目标细胞。通常情况下,两者配合,一个侦察敌人,一个杀死敌人。但B细胞在体内存活的时间较短,仅数天至数周,和T细胞不能随时一起出动。而癌症病人自身的B细胞和T细胞,已然在机体的抗癌战争中处于劣势,必须要提升它们的“格斗”技能。
CAR-T技术,将B细胞的抗体基因转入T细胞内,将普通的T细胞修改成为一个靶向性的T细胞,组成一个新的嵌合抗原受体,让重新“受训”过的T细胞去完成刺杀癌细胞的任务。B细胞与T细胞二者都有长期的“记忆”,即使这一代的细胞死掉,下一代的细胞仍将具有这一代的阻击癌细胞的能力。
由于科学家对血液细胞表面抗原了解较为透彻,白细胞相对容易获得,而且T细胞会在血液、骨髓、淋巴结循环等特性,现在CAR-T细胞免疫疗法主要目标是恶性白血病的治疗。
分子剪刀,剪切错误
另外,从癌细胞叛变的根源,基因角度入手,则是近年来癌症治疗的另一大热门领域。
从基因角度看,癌症应是一种主要由其基因图谱定义,而不是有发病器官定义的疾病。例如,乳腺癌实质上是发病部位在乳腺的多种不同癌症的统称;而不同部位的癌症,虽然名称不同,但也可能为同一种癌症。
既然癌症的根源在于基因,能否直接编辑癌细胞的基因,让它回归正常模式,从根本上治疗癌症?一种名为CRISPR的技术为这个梦想展现了一丝曙光。人们终于可以像修改电脑上的文本一样对基因序列中错误的“词语”进行纠错修改了。
CRISPR是在大多数细菌和古细菌中发现的一种天然免疫系统,可用来对抗入侵的病毒及外源DNA。CRISPR技术就像是一把分子剪刀,它能识别特定的基因序列,精确剪切编辑DNA。
2014年8月,美国杜克大学的Bryan R.Cullen宣布,他们利用CRISPR的基因组编辑工具,在宫颈癌上进行了尝试。他们选择性地破坏了两个负责宫颈癌细胞生长和生存的病毒基因后,癌细胞自我毁灭了。这一切进展,或许将使癌症治疗跨入个体化治疗的时代。癌细胞来自于我们的身体,而现代分子生物学有望帮助它们迷途知返。或许,最终我们能战胜癌症这个疾病中的大BOSS。
撰文/许秀华 绘画/房文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