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著名山峰”扎尕那,享受神灵的抚摸和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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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2-10-10 14:07
靠山边栖息着一座寺院叫拉桑寺,在它下面是迭部人的村庄,房子挨着房子,还有种满小麦和青稞的梯田,在所有这些的后面,就是巨大的石灰岩山,郁郁葱葱的云杉和冷杉布满峡谷和坡地。我平生未见如此绮丽的景色。如果《创世纪》的作者曾看见迭部的美景,将会把亚当和夏娃的诞生地放在这里。
--《美国国家地理》探险家 约瑟夫·洛克(1925年)
海拔3970米的扎尕那山,藏语意为“石匣子”,位于甘肃迭部县西北28公里处的益哇乡。被列为中国“十大非著名山峰”之一。踏上去迭部的旅程,不经意间,就已经沉醉在那云山雾罩的梦幻美景中。弥漫着云雾的空灵山巅、山垭上轻扬的五彩经幡、山谷中蜿蜒流淌的清澈溪水,于静谧中青眼迎人,于肃穆中传递着召唤……
石山 云雾缭绕
扎尕那属横亘迭部县境北部120公里的迭山一隅,从迭部县城溯白龙江而上约5公里处向右拐入,走进扎尕那山谷,即是洮迭古驮道。驾车行驶在平整的柏油路上,清澈透亮的益哇曲河水的欢唱一路伴随着。虽然山道陡峭蜿蜒,但却毫无颠簸和“离心”之感。
沿着山谷中的道路前行,两侧的山色被雨水洗得格外清亮,各式各色的野花,静静地散落在草甸上和青稞间。大片绿色和金色,绸缎一样从半山腰一直铺展到山脚。到河边,然后跨过河来,直到我们行走的路边。
云压得很低,四周全都是立在雾气溟濛中的山峰,山顶仿佛穿透了天空。青翠的远山云雾缭绕,白云深处,散落在山峰间高低错落的村寨若隐若现,宛如在空中悬浮着。村边放养的牛群和猪娃悠闲地觅食,不时能看见村子里劳作的藏民、转经的老妇、淳朴可爱的小朋友,不由让人感叹这方山水的朦胧与神秘。从山垭中透过的一束束阳光,随着脚步移动交错变幻着,照射在山坳里的藏式榻板房上,使这片藏族村寨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石门 叠山金锁
进入扎尕那腹地,要经过景中之景的三道石门。不知不觉,就到了扎尕那的第一道石门--纳加石门。百丈高的大石板挡住去路,石面锃亮,恰似一张单扇门板被横插入左边山腰里,将去路截住。巨大的石面犹如一面石镜,耸立的山体就像一本本书籍,记载着沧海桑田的变迁,又像一根根琴弦,弹奏着大自然美妙的旋律。
走过纳加石门拐弯处,天地豁然开朗,迎面便是上宽下窄、径深百余米的扎尕那石门。从这里可见海拔4000多米的迭山主峰--光盖山,主峰山岩裸露,巍然耸立,朵朵白云擦过树梢随风飘弋,抚慰着这片山林。清脆的流水声溅落在耳旁,循声而去,豁然看见石门前的溪流上架着一座苍老而孤独的水磨坊,流水依旧,而人影无踪。
扎尕那的最后一处石门--光盖山石门,亦称迭部石门,位于迭山主峰之脊,两座高峰对峙而成,远望酷似一尊天工铸就的巨型山门,屹立于迭山群峰之间,素有“石门金锁”之称,此门是洮迭古驮道中进入最高地的天然屏障。清代诗人观此景有诗云:“迭山南望白无边,雪积遥峰远接天”;史学家顾颉刚先生,1938年从临潭旧城东山南望迭山,诗喻其景“雪压南眺是迭州,石门金所望中收,白云锁住石门里,添得雪山几个丘。”
扎尕那三道石门为高原石城增添了别样情趣,又形成了扎尕那景区“前庭后院”的石宫、石城奇景。
石城 巍峨恢弘
扎尕那本意就是“石箱子里”,是一座完整的天然“石城”,有“阎王殿”之称。地形既像一座规模宏大的巨型宫殿,又似天然岩壁构筑的一座完整的古城。在山路上每走一步,都是步移景换,触目所见,完全是野性的空旷。这些高则百丈、矮则盈尺的石形,肌理斑驳,骨相苍然。有的如帝王般威严,有的如妖魔般狰狞,有的如金刚般凶猛,有的如村妇般慈朴,其以石性所持形成的千姿百态令人惊叹不已。有的石质全是瘆人的白,几如脱肉断筋的遗骨,睹之毛骨悚然;有的石形则前后贯穿,左右呼应,又仿佛历史突然定格的厮杀和宴乐。如不以人力独尊,这些想象奔泻、挥洒恣肆的自然造化完全能够和古希腊雕塑、古罗马雕塑媲美。站在如铠甲武士般挺立的石林之下,仔细梳理山的粗壮结实的经脉,顿感小我之微与大地之雄,而这幅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凿出的巨大的山水画卷,无疑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佳胜。
藏寨 清新安详
走进浓雾笼罩的东哇藏寨,四周密林葱郁,河谷婉转有情,河水清澈如许。木质的藏寨榻板房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光盖山南麓的半坡上,幽静而神秘。经幡和白塔飘荡其间,寺院、丛林在云雾牵绕中浑然一体,相映成趣。村子静静卧在扎尕那群山之中,享受着神灵的抚摸和注视,闪现着朴素的光辉。我想,当众神看到这片祥和之地,他们定然也会露出灿烂的笑容,生出浓浓的迷恋之情而忘记归途。
东哇村的后山上有座白塔,两位藏族老妈妈正在虔诚地转塔,坡上是拉桑寺院。寺院不大,整洁的院落,古老的石墙,光亮的经筒,陈旧的屋檐,转经的老阿妈。此情此景,每一缕空气,每一寸泥土似乎都在讲述着藏人与佛、与自然生生相惜的几千年。远望寺庙与白塔,隐于高山云雾之间,一切都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原生态。没有雕琢的痕迹,但细细品读,分明又能让人感受到生命脉流的搏动。
藏民 人心向善
漫步在藏寨村中小路上,碰到刚从学校出来的一群孩子,有穿着藏服的,也有穿着校服的。几个男孩儿结队跑向青稞地里辟出的简易篮球场,瞬间开始上演龙争虎斗。女孩子们对我的照相机很好奇,我拿出卡片机来,指导着一个叫“班代草”的女孩子按下快门。很快,班代草就有模有样地指导同行的孩子摆姿势,当起了摄影师。
在学校里孩子们汉语、藏语、英语都学,但听得出汉语说得还不很流利。问起孩子们长大了想做什么?只有一个小女孩大胆地说:“当老板”。在孩子们的心里,也许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精彩的职业可以选择,但我想,学了知识文化,他们的梦想舞台会更大。扎尕那的孩子们凭着本性存在、生长、开花和结果,顺着自然的律动流淌、清澈、激荡和荣枯,似乎不知张扬、炫耀、随波逐流和主动争取,恬淡一如扎尕那山中的花草树木、河流溪水、岩石松柏。
当晚,我们住在东哇村一家叫“旅游者之家”的藏族民居中,主人叫帕巴交,是一位脸膛红黑,身形健壮的藏族汉子。帕巴交热情地帮我们提行李,他的妻子不会说汉语也听不懂普通话,对我们只是不停地笑着。天还在下着雨,我想去村子里看看老乡的生活情景,帕巴交一路讲解着民居建筑特色。一进他妹妹家院门,就看到一个土窑窟窿,没想到钻进去后却是另一番景象:全实木贴墙,显要位置挂着几幅活佛的大照片,还安放着一个精致的转经轮,房顶吊着肉干,炊具全是铜制,精致程度叹为观止。家里的两个男孩子给我们演示器具的用法,帮着我穿上藏袍。出来后我在想,或许扎尕那之美,本质上就是扎尕那人的淳朴之美吧!
撰文、摄影/泉阳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