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鳟:荒野上的一道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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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4-11-17 14:48
Thompson River河是菲沙河最大的一条支流,号称盛产全省最漂亮的虹鳟鱼。这里的虹鳟主要以石蚕蛾(stonefly)、满沙漠的大个蚂蚱等自然生物为食,体型健硕,极具攻击性,其中体重二三磅的彩虹鳟搏斗力最强,以华丽的洗鳃和拉得轮子惊声尖叫的能力而远近闻名。
提到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人们往往联想到崇山峻岭、茂密的原始森林、众多的河流湖泊以及优美的海岸线,但在这个西北省份中部却有着一片与周围环境极不相称的沙漠地带,那就是距离温哥华400千米的Kamloops地区。这里是典型的北美沙漠荒原地貌,气候干旱少雨,只生长着一些低矮的沙漠植物。
由周围高山雪水融化形成的Thompson River河,如同一条蓝绿色的丝带掠过荒漠,注入本省最大的河流——菲沙河。
Thompson River河是菲沙河最大的一条支流,号称盛产全省最漂亮的虹鳟鱼。这里的虹鳟主要以石蚕蛾(stonefly)、满沙漠的大个蚂蚱等自然生物为食,体型健硕,极具攻击性,其中体重二三磅的彩虹鳟搏斗力最强,以华丽的洗鳃和拉得轮子惊声尖叫的能力而远近闻名。
我和三位钓友计划周末远征沙漠,会一会那里的虹鳟。周五中午,钓瘾难耐的三位钓友就已迫不及待地杀了过去,而我因为工作原因,只能周六一大早赶过去与他们会合。
此行的计划是周六晚上野营,周日下午返回,所以根据时间安排钓友们可以钓上四场(早上、黄昏各两场),而我只能钓两场半。
单枪匹马进沙漠
周六早上5点,我匆匆驱车出发。天空中下着小雨,车子在漆黑的夜幕中奔驰。当车子经过希望镇时,高速公路变成了窄窄的单车道,这就意味着余下的2/3路程就全部是盘山公路了。盘山公路一侧是万丈悬崖、河流深谷,另一侧是崇山峻岭、峭壁岩石,单是想想就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我却独自在这样的路况中前行。天色渐渐放亮,路面上的车依然很少,大多时候是我在单车行进。
时间在车轮转动中溜走,山上的植被也因目的地的临近而有所变化,起初是茂密的原始森林,之后是稀疏的北方山地丛林,最后变成了荒漠,目的地到了。
这个地区主要从事人参和牧草种植,所以黑色的遮阳人参棚占据了不少土地。奇怪的是,这里虽然有很多人工草场,却不见牲畜的踪迹。割下的草晒干后打包运走,作为畜牧业冬季的饲料。除了黑色遮阳棚和这些绿色的草场,余下的就是一望无际的荒野了。
钓点附近有一座小镇,镇上一派萧条景象,镇子对面的山坡上矗立着不少大牌子,上面写着“xx年级”。我查了一下,这座小镇只有一所中学,而这些大牌子大概是学生们的毕业留念吧,类似于国内的“85级”、“77届”之类的。我还特别关注了一下纪念时间,最早的一块牌子是1972年的,看来这片荒芜贫瘠的土地只能支持有限的农牧业,很难留住年轻人。
单兵战虹鳟
400千米的路程和中间休息足足花去了4个半小时,当我赶到会合钓点穿戴整齐,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显然错过了早上飞钓的最好时机,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不过这里的天色阴沉,偶尔下点小雨,仍然能找到些早上的感觉。
在Thompson river河飞钓,钓饵以干蝇,尤其是大个儿干蝇为主。所谓干蝇就是完全漂浮在水面上的飞钓饵。据网上资料显示,与之搭配的钩子可以比#4钩长2倍,这样的搭配真让人难以相信。
我绑制了一些适用的飞钓饵,有浮水蚂蚱、石蚕蛾幼虫(nymph)以及一种叫作stimulator的干饵。至于#4的钩子,因为体型太大,看起来不顺眼,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只勉强做了几个#6、#8的钩子,这个号数在我看来已经够大了。由于时间紧,我也并没有准备太多的大号干蝇,也放弃了带上飞蝇绑制工具和材料的打算,我想实在不行,我就用已有的小号干蝇作钓,所谓:小饵上大鱼嘛!
事实证明,这一次我失算了,鱼儿对小号的飞蝇根本不屑一顾。究其原因,这里的沙漠中没有蚊子,食物也都是些大个儿的石蚕蛾和蚂蚱,很少碰到小个体的食物。另一种可能是这里的食物充足,这些小飞蝇根本无法引起鱼儿攻击的欲望。
鳟鱼有时也有记忆期,一旦发现了钓饵却攻击不中,或者是产生了警觉,它们就会暂时停止对这款钓饵的攻击。如果换上另一款饵抛投,就可能降低它们的戒心,使其重新激起攻击的欲望。因此,对付聪明的鳟鱼,钓友要经常更换钓饵的类型。此行我只准备了一种大型的干蝇stimulator,飞钓时明显感觉品种不够用,下次出钓,一定要多做几款大个儿的干蝇。
我翻看河边的岩石,果然在石头底下没有发现活的黑色幼虫,全部是体长2厘米左右的石蚕蛾幼虫残骸,估计这一时段蛾子的羽化已经结束了,只剩下数量惊人的灰褐色的壳。我继续飞钓,钓饵以干蝇为主,虽然幼虫偶尔也会遭遇攻击,但钓获率偏低。在大河转弯处,我发现一片由沙硕沉积形成的沙洲,河水在这里转弯,有急流、有缓流,水中也有障碍,是鳟鱼最喜欢栖息、觅食的场所。我沿着沙洲的边缘边走边钓,偶尔涉水作钓,可这里的水位并不深。
大鱼都去哪儿了
在河滩处,我见到了三位钓友,他们已经钓过几公里了,每个人收获了十几条鱼,其中有四五条大家伙。我迅速加入他们的队伍,在十几米远的河岸处边走边钓。站在水边,可以清楚地看到鳟鱼不时上浮攻击水面上的食物。目视干蝇被攻击,是飞钓手最兴奋的时刻。鳟鱼喜欢躲藏在激流和缓流的交界处、有激流落差的下水头以及多石的水底伺机发动攻击。
全浮线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钓饵轻轻地落在水面上,而后随流而下。突然,水面上出现一个水花,只见黑色的鱼背露出来又沉下去,中鱼了!飞钓线迅速绷直并嗡嗡作响,鳟鱼开始表演高难度的连续跳跃洗鳃。大河急流内的鳟鱼因为长期与水流搏斗,其体形健美、有力,遛鱼时带来的手感是湖鳟及小溪流的鳟鱼无法媲美的。
钓了两个小时,我共中获七八条鱼,有三条超过一磅,虽然已过足手瘾,但遗憾的是我错过了最佳的作钓时间,没有钓到可以拉得轮子惊声尖叫的、体重二三磅的大家伙。中午,我们回到营地休息。
下午,我们来到几十千米外的另一处钓点飞钓。这里的河岸笔直,地形相对平坦,但水下石头较多,应该是个不错的钓点。我们在此钓了一会儿,每个人都钓上来几条小鳟鱼,大鱼都去哪儿了呢?当我们为此迷惑不解时,离岸不远的水面上翻起一个巨大的水花。仔细观察,原来是早期洄游的红鲑三文鱼(sockeye)所为。
难怪不见鳟鱼的影子,原来是在给它们让道。
红鲑是极具价值的三文鱼品种,且以洄游期间不咬钩著称。这是我第一次在距离大海这么远的地方看到它们,不过这里的水质很清,红鲑也许会破例咬钩呢!我们不约而同地更换装备,将浮水线换成沉水头线,挂上三文鱼飞钓硬饵作钓。可气的是,尽管我们百般利诱,试过各种鱼饵,水中的红鲑始终连正眼都不看一下,依旧执着地逆流而上,赶往它们的产卵地,红鲑是我见过的最有志气的鱼种了。
下午4点多,我们大败而回,但心有不甘,停好车后又杀到营地边上的河滩进行最后的拼杀,遇到水流比较湍急的水域,我们就使用nymph幼虫湿饵,遇到水流较缓的水域我们就使用干饵。在这里,我们飞上来不少鱼,但仍然以小鳟鱼为主。不要看这些鳟鱼个头小,它们的咬口可是十分狡猾,很难将其诱骗就范。周六的鱼情,总体来说就如一壶温吞水,不凉不热。
久违的尖叫
周日上午烈日炎炎,终于让我们感受到了真正的沙漠气候。今天是我们此行的最后机会了,我们决定兵分两路,返到第一处钓点,将昨日没仔细搜钓的河岸再细细搜索一遍。到达河岸后,我们四个人保持着较大的间距,以至于在长长的河岸中,只有一位钓友出现在我的视力范围内。
或许是受天气的影响,周日的鱼情远远好过周六。我所在的河岸水下大石林立,水流较急,是个值得尝试的标点。我将石蚕蛾幼虫抛出,不久,手上就传来沉重的攻击信号,大鱼咬钩了!难道是两三磅重的鳟鱼?这一大小的鳟鱼正值壮年,搏斗的力量是最佳的;体重再大一些的鱼儿就开始衰老了,不如两三磅的壮硕,搏斗的力量也小了不少。
就饵的鱼儿开始跳跃洗鳃,我也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吱吱声。在阳光的照射下,鱼体银光闪闪,其体侧的那抹彩虹格外耀眼,沙漠、荒原、彩虹,这是多么动人的一幅水彩画呀!Thompson彩虹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彩虹鳟!
在这个不起眼的河岸,我竟然接连钓获七八条大个体的彩虹鳟。有些彩虹鳟虽然就饵,但未能咬中,这时它们就会停止攻击,游到离岸稍远的深水区躲藏一会儿,待水面稍微平静了再返回老地方嬉戏。我所用的飞蝇饵品种比较单一,所以在一个位置有所钓获后,我会更换地点,让这个地方略微平静一下,过一会儿再重新返回抛投。
此次出钓,我们每个人都收获了大约三四十条鱼,圆满结束钓程。
荒原之夜
在沙漠地区钓鱼,除了鱼外,钓友还会碰到其他物种,比如蛇、仙人掌等。响尾蛇是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内唯一的毒蛇,也是我们此行最为担心的物种之一。作钓时我们格外小心,虽然遇到了蛇,但都是些无毒的小蛇。大概在沙漠中,响尾蛇也属于濒危稀少物种,不会轻易出现吧。倒是一种仙人掌让人心生寒意,这种仙人掌高约20厘米,数量巨大,且贴地生长,掌片上的针刺坚硬锋利,据说刺上还有细细的倒刺,一旦刺入皮肤,不仅疼痛难忍,而且不容易拔出,所以即使天气炎热,我们几个人也都穿戴整齐。
钓得累了,我们就在营地休息。在荒野中露营,别有一番宁静安详的滋味,在营地附近的河滩中钓鱼更是惬意无比。钓累了就坐在水边的石滩上,让清冽的河水冲刷双腿,消退酷暑,看着夕阳将沙山慢慢染成金色。
晚上,整个荒野漆黑一片,满天灿烂的星河便是这漆黑之夜的灯光,星空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星光漫天,一时间很难分清哪一颗是著名的北斗七星,倒是时不时划过夜空的流星更能夺人眼球。几十年来,我还从未见过这样毫无灯光的星空,可惜我的小相机无法将如此绚烂的夜空全部记录下来。沙漠的夜不冷不热,也没有蚊子,我们吃完饭就将垫子拖到草地上,边聊天边数流星,数到后半夜起风时再躲回帐篷。
在这样的荒原,钓过鱼、看过星空,若是再来点美酒就更加完美了。此次出钓,我们不仅喝到了酒,还喝到了好酒——茅台,这个档次在万里之外的加拿大可不算低了。不过,在这荒原沙漠,墨西哥的龙舌兰酒Tequila或西藏的青稞酒似乎更加契合,其辛辣刺喉的味道,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心境如出一辙。
在营地,我们遇到了来自美国俄勒冈州的两位老人。他们也是钓迷,每天早上5点出门,下午2点回来吃饭,之后又出去钓鱼,下午5点多回来,连营地都不进,就杀到营地边上的河滩作钓。老人们准备在此地钓两周,这让我们羡慕不已。
我们告诉老人很向往在俄勒冈的哥伦比亚河飞钓,老人们则哀叹着说:“过去的时光真好!现在远不如从前了,鱼儿不好钓,人太多……”
任何美好的事物都抵不住时光的磨砺,如今唯一能留下的是我们头脑中的记忆和无尽的感叹。值得欣慰的是,此时的加拿大还拥有这么好的自然资源,让我们可以尽情感受美丽河流中的鱼儿的魅力,欢迎世界各地的飞钓爱好者来此追寻沙漠中的彩虹!
撰文/化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