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还是抄袭

　　张爱玲在《更衣记》里说，抄袭是最隆重的赞美。这话看着既像褒扬，又像讽刺，但看来看去更像明褒暗讽。不然，如果真是一场隆重的赞美，又为什么有那么多认定自己被抄袭了的原作者拍案而起怒目戟指？再看被指抄袭者，也没几个能心安理得横眉冷对的，就算拉大旗作虎皮，扬言是赞美是致敬，也未见得人家会买账。

　　贪天之功，以为己有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于正抄袭门”事件。

　　原本于正的名字几乎已经成了电视剧热播的保证，可当已有76岁高龄的琼瑶奶奶一纸诉状将时年36岁的于正告上国家广电总局，并称“一气之下，已经病倒”，又有好事者梳理出于正这三年竟有9次涉嫌抄袭时，于正又一下成了众矢之的为千夫所指。对此，于正并不承认。用他的话说，自己只是“借鉴、启发了一下”，因为“艺术本来是需要继承与发展的”。但与之合作过的编剧李亚玲又发微博揭露称，于正曾告诉她“抄袭只要不超过20%，比如你把20集戏全抄了但只要扩充到100集，法院就不会追究”。

　　于正口中的这种“借鉴、启发”，在另一拨人口中，美其名曰“致敬”。前不久，《舌尖上的中国2》在万众期待下播出，但第一集《脚不记得是在哪儿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个匠人，他仿制古董瓷器的技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以假乱真的地步，但他都会在每一件仿制品上故意留下一点瑕疵。别人问他为什么要步》刚播完，就被拥有24K黄金眼的观众指出当中藏族小伙为给弟弟采集野蜂蜜而攀爬相当于10层楼高的大树的场景，与BBC纪录片《人类星球》第4集中非洲土著攀爬百米大树采蜜高度雷同：“爬树的拍摄角度、手法，以及父亲出现的时机都一样”。导演陈晓卿虽然没有否认，但也不认为这是抄袭，他说：“我不太同意‘抄袭’说法，艺术都是相通的，我们有致敬的成分在里面。因为很多经典纪录片、知名导演都是我们自己喜欢的，也在业内成为经典，应该说是致敬吧。”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影视圈的事，从来都是波诡云谲。用类似的做法也可能换来截然相反的境遇。

　　昆汀.塔伦蒂诺就曾理直气壮地说：“其实我的每部戏都是这儿抄点、那儿抄点，然后把它们混在一起。如果不喜欢的话，观众大可不看，我就是到处抄袭桥段的。伟大的艺术家总是要偷桥段，是偷，不是什么他妈的致敬。”事实证明，他那些理直气壮的抄袭并没有被观众所诟病，相反，无数粉丝称他电影中的暴力为“美学”，称他本人为“鬼才导演”。暴力虽然是昆汀电影的特色，但并不是致命吸引力。昆汀电影中最有吸引力的是故事，是昆汀无与伦比的强大的编剧能力。虽然昆汀.塔伦蒂诺的创作灵感和素材也可能是来自于前人的影视作品，但他对电影形式的借用和融合、对美国40年代低俗文学传统与60年代以来的后现代文化的风格统一了起来，甚至能从浩如烟海的无国界的音乐里挑出最有特色、最适合其电影的那些曲子。现在看来，他的电影已经自成一派。

　　那么，也许可以这样理解，“致敬”和“抄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部作品的主要价值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所谓“致敬”的部分，并不是新作品的精髓所在，即使剪掉“致敬”的桥段，也并不影响整个影片的结构，甚至仍然可以称得上是一部完整和优秀的作品，“致敬”起到的是锦上添花的效果，让前人的作品得到某种意义上的承续；而“抄袭”，是以原作为骨架而展开，甚至是照搬原作的作品，新作品如果去除掉“抄袭”的部分，便会溃不成军，成了没骨头的一摊烂泥，因此“抄袭”不过是偷梁换柱，将前人成果占为己有。

　　“致敬”“抄袭”无法可依？

　　“致敬”与“抄袭”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概念。目前在《著作权法》中，并没有对“致敬”或是“抄袭”做明确的法律界定，区分二者，在方法论上并不是反之于法律本身。目前在著作权的保护中，法律只保护表现形式，不保护中心思想。所谓表现形式，就是在文字上对于事件的描述；而中心思想则包括故事的情节设置、框架搭建等。换言之，在《著作权法》中有的是“复制”的概念。另外，根据现行的《著作权法》，当著作权被侵犯时，被侵权者必须证明自己遭到了实际的损害，才有可能获得赔偿。如果影视作品被人抄袭，通常是比较难证明“利益受损”的，因此除去名义上的维权和道德上的谴责，未必能得到经济上的赔偿。

　　至于“致敬”，这一用词在《著作权法》及《著作权法解释》中均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很难从法律层面上去定义它，法律并不会因为作品是“致敬”就判定为侵权，又或者是“致敬”就判定为不是侵权。

　　但可以明确的是，在符合《著作权法》中提及的“合理使用”的情况下，标注作者署名的复制演绎，在法律上可以认为不属于“抄袭”。以论文作比方，文中引用部分应该在文末注明参考文献，如不，则可算作是抄袭。这个层面大抵也适用于影视作品。无论是在作品中注明，还是在前期宣传中刻意提及，那些巴不得观众知道出处最好还能会心一笑的部分，是可以称作“致敬”的戏仿。不过，通常要本身已是足够经典的作品，在被戏仿的时候，才谈得上“致敬”。而抄袭，难免要遮遮掩掩企图改头换面，唯恐天下知，当被观众看出来后也想方设法否认，就像鲁迅先生在《呐喊》里写的：“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古希腊，对于观点的模仿与继承，抱持的是一种开放而非攻讦的态度，因为认定“唯有美好事物始被模仿”，于是令“抄袭”成为被抄袭者的荣誉加持。张爱玲的那句“抄袭是最隆重的赞美”与之一脉相承。但是到了现下，“抄袭”并不仅仅是法律上的价值判断，更受到道德话语权的支配——我们对“抄袭”的评价超越了单纯的法律所保护的“表达形式”，而及于“中心思想”。假设一部影视作品是将他人的主旨思想以另一种方式做表达，纵然不违背著作权法，但仍然可能存在对“抄袭”的谴责或对“致敬”的争议。

　　其实，任何一部影视作品在诞生之后，都不再处于作者本身可以全权阐释的范围。对于我们观众来说，一部影视作品如果有诚意、够用心，秉持着普世价值观或人文关怀，触人心弦或给人力量，足矣。

　　公认致敬

　　《废柴联盟》

　　导演：乔·卢素/安东尼·卢素

　　编剧：丹·哈萌/梅根·甘茨/David Guarascio/Garrett Donovan/Neil Goldman

　　主演：切维·切斯/乔尔·麦克哈尔/吉莉安·雅各布斯/伊薇特·尼科尔·布朗/丹尼·朴

　　迪/爱丽森·布里/唐纳德·格洛弗

　　类型：喜剧

　　官方网站：www.nbc.com/community

　　制片国家/地区：美国

　　语言：英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汉语普通话

　　季数：5

　　单集片长：22分钟

　　剧情简介：

　　长得很帅说话节奏很快的律师杰夫本来有大学文凭，但那文凭却阴差阳错地作废了，为了再次弄到文凭，他只能选择加入社区大学。为接近西班牙语课上的冰山美人布丽塔，杰夫伪造了一个西班牙语学习小组，却意外地招来了一帮性格各异的组员：热爱拍摄电影的阿拉伯人阿拜德、曾是橄榄球健儿的特洛伊、没有安全感的犹太美女安妮、离异黑人中年妇女雪莉，还有离婚7次并心仪雪莉的皮尔斯。这个充满“奇人异士”的学习小组不断带来笑料百出的故事。

　　评析：

　　由7个来自五湖四海、文化背景迥异、宗教信仰各属、年龄跨度巨大、个性独特鲜明的“奇葩学生”组成一个小团体，剧情则围绕这7个奇葩所做的各种奇葩事展开，而除去这7位主角，其他各路人马也都是各有奇葩。虽然结构并不新鲜，但《废柴联盟》也有推陈出新之处，与以往青春无敌的高中生活剧相比，此次的教育针对成人，这就为剧情的铺排创造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废柴联盟》最大的特色，也是最大的优点就是讲故事，几乎每一集都有一个经典的故事模型，而每个故事模型中都有编剧刻意营造的经典故事氛围。

　　在这些故事中，无处不在的是无比精彩的台词和妙趣横生的潜台词，充斥着对各种电影、事件的反讽、恶搞、调侃和致敬。许多观众认为这是部相对来说比较“深奥”的喜剧，因为需要大量的背景知识才可能真正理解，想看懂，得用功。该剧因此被称为是一个“看过的dvd能堆满五辆车”的编剧们疯狂展示才艺的大舞台。《废柴联盟》时常讽刺下当下的流行文化，会在闲聊八卦中涮一涮《美国偶像》和《欢乐合唱团》，也时常将经典老片的典故运用到生活中，抛出火辣的搞笑新梗，如彩弹之夜那一集，剧情仿真重现了各路战争电影的经典桥段，还在亚裔演员陈老师以小马哥叼牙签的形象出场时候，敬业地放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旁白音乐。其他致敬的电影有《早餐俱乐部》《星球大战》《教父》《盗亦有道》《死亡诗社》《英雄本色》《蝙蝠侠》《心灵捕手》《僵尸肖恩》《人鬼情未了》《低俗小说》《与安德烈的晚餐》《太空漫游2011》《劳拉快跑》《虎胆龙威》《变脸》《夺宝奇兵》《断背山》《指环王》等，美剧有《Glee》《广告狂人》《老友记》《迷失》《熟女》《镇邪恶力量》等，不胜枚举。

　　如果不能与编剧们的背景知识同步，又想要理解笑料，那么，试想一下：看一会儿，暂停一下，用搜索引擎查背景，再快退重放……这，也未免太辛苦了。

　　《武林外传》

　　导演：尚敬

　　编剧：宁财神

　　主演：闫妮/姚晨/沙溢/喻恩泰/姜超/倪虹洁/王莎莎

　　类型：喜剧

　　制片国家/地区：中国大陆

　　语言：汉语普通话/英语/粤语/上海话/陕西话/南京话

　　首播：2006/1/2(中国大陆)

　　集数：80

　　单集片长：40分钟

　　剧情简介：

　　这是一部戏说江湖的轻松喜剧。关中有个普通的小镇——七俠镇，镇上有一家同福客栈。就是这间不起眼的江湖客栈，因缘巧合之下汇聚了一群性格各异又活泼搞怪的年轻人：掌柜佟湘玉抠门之极但又风情万种心地善良；跑堂的白展堂会点穴、有武功，是个大盗，想改过自新，其实胆小如鼠；打杂的郭芙蓉自恃有武功，乱闯江湖，喜欢动手动脚，虽为大侠千金，其实武功不咋地；账房先生吕秀才常常“子曰”不离口，手无缚鸡之力却歪打正着地混来一个“关中大侠”的称号；厨子李大嘴成天幻想学武功当大侠，就是不好好做饭；寄宿客栈的祝无双虽为葵花派武林高手，其实是个常受欺负的弱女子；顽皮少女莫小贝在江湖上被传闻是个女魔头，实际上是个爱逃学并且只想吃糖葫芦的小丫头片子；两位捕快老邢和小六，每天吵吵着破大案子，其实是俩混日子的糊涂蛋。

　　评析：

　　该剧一度是国内情景喜剧的巅峰之作。因其人物形象各个生动，该剧曾一举捧红了沙溢、闫妮、姚晨等明星。与绝大多数情景喜剧结构一样，《武林外传》也是每集一个主题、一个事件，不同的是，该剧用了后现代表现手法，而且非常能扯，但扯远了又总能拉回来，干净、利落、洒脱。

　　早前网上有人指责《武林外传》抄袭《六人行》，原因有三：一是二者序幕相同，都是由第二女主人公在逃脱原有生活的基础上进入故事情节，引出其余的五位主角；二是故事情节相同：都是在同一屋檐下，六位主人公生活在一起发生的故事，并且在故事发展中，都有两对主人公互生情意；三是人物性格相同，佟掌柜和莫妮卡、郭芙蓉和瑞秋、白展堂和钱德、吕秀才和罗斯、莫小贝和菲比、李大嘴和乔伊。乍一看很有道理，但细细一想，还是不能因此和抄袭划上等号。虽然《武林外传》明显借鉴了《六人行》的某些形式与框架，但整个面目仍以独创为主。如果因为形式略有类似就简单界定为抄袭，显得太过武断。《武林外传》的故事内容是全新的，而剧中每一个人物都性格鲜明，台词风格符合人物特性，同时又充满地域特色。编剧宁财神是颇花了一番心思的，他总能把自身的阅历、对生活的认识和态度、对细节的观察和注意，对时政、舞蹈、歌曲、相声及其他一切艺术的了解，恰到好处地向观众铺陈开来，可以说，这部情景喜剧远远超出了单纯娱乐的范畴，因此它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宁财神的编剧能力。

　　有心的观众，会注意到《武林外传》里吕秀才房间的墙壁上张贴的书法，一张写的是“六人行，必有我师”，另一张则是“看上去很美”。如此明目张胆。

　　涉嫌抄袭

　　《爱情公寓》

　　导演：韦正

　　编剧：汪远

　　主演：赵霁/金世佳/娄艺潇/陈赫/孙艺洲/王传君/李金铭/李佳航/邓家佳/刘萌萌/榕榕

　　类型：喜剧/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中国大陆

　　语言：汉语普通话

　　首播：2009/8/5(中国大陆)

　　季数：4

　　单集片长：45分钟

　　剧情简介：

　　留学归国的陆展博在巴士上巧遇从美国出逃的林氏银行千金林宛瑜，两人一起前往陆展博的姐姐胡一菲及电台节目主持人曾小贤主持婚礼的地方——“爱情公寓”。另一边，陈美嘉在婚礼上巧遇多年前的老情人吕子乔。六人在机缘巧合之下住进了爱情公寓。不久后，从日本横滨过来的失意漫画家关谷神奇也住了进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几位新新人类恋爱吵架、插科打诨，度过了一个个喧嚣又难忘的日子。爱情的萌芽也在他们的心中蓬勃生长。再后来，爱情公寓又迎来了新成员，他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使得本就多事的公寓掀起了一个又一个新风波。

　　评析：

　　做到了“十秒一个笑点”的《爱情公寓》，凭借充满网络特色的语言、应接不暇的搞笑台词迅速走红，在逗乐观众上《爱情公寓》是成功的。尤其是《爱情公寓4》，已成为网络播放最快破亿神剧，但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出来吐槽《爱情公寓》系列一直以来都存在抄袭。

　　早在前几季，《爱情公寓》无节操挪用网络段子的做法就已经引起了不少争议。当时知名写手赖宝在微博上爆料：《爱情公寓3》偷用了他《赖宝日记》里的段子。剧组人员随后通过微博发表道歉信，剧组承认“吸收了不少网络流行的经典桥段”，对给段子原作者造成的困扰，并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承诺付给段子作者千字万元的稿酬。接下来，又有眼尖的网友质疑该剧抄袭美剧，就连大洋彼岸的英国《每日邮报》和美国《时代》杂志也刊登了此事。

　　有人说，第一、二季的“抄袭”，多少还有些藏着掖着，虽然透着浓浓的山寨风，但起码还有“致敬”的成分在，原以为到第三季会收敛一些，多加原创的东西，而事实正好相反，反而抄袭愈演愈烈，是彻头彻尾的各种拼凑。更有人指出，如果是熟悉《六人行》《老爸老妈浪漫史》《生活大爆炸》《IT狂人》的人，完全能看出各种桥段的出处，即使是细节，如“女主角家里的摆设”、“歪床断掉的腿”等，都与原剧一模一样。在更专业的人看来，真正让《爱情公寓》坐实“抄袭”之名的，不光是这些移花接木的桥段，还更是对这些桥段简单的堆砌和杂糅，为抄而抄，没有内在逻辑性，散乱而敷衍，人物性格也前后不一。虽然《爱情公寓》确实能让你发笑，但那种笑就好比拿着痒痒挠，死命地挠你，不笑也得笑，可笑完之后，觉得真的很傻。

　　《宫锁连城》

　　导演：李慧珠

　　编剧：于正

　　主演：陆毅/袁姗姗/杨蓉/戴娇倩/高云翔/王仁君/杨旻娜/寇振海/王琳/张雅萌/徐幸/

　　苑琼丹/汤镇业/贾静雯/潘虹/张哲瀚/周放

　　类型：剧情/爱情/古装

　　制片国家/地区：中国大陆

　　语言：汉语普通话

　　首播：2014/4/8(中国大陆)

　　集数：44

　　单集片长：40分钟

　　剧情简介：

　　大清乾嘉年间，连生三个女娃的大将军翁哈贷的妻子映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竟然想出狸猫换太子的大胆计策，用别人家生下的男婴替换了自己产下的女婴。转眼20年过去，男婴长成一脸英气的恒泰，而女婴则被勾栏妓女收养，得名宋连城，虽然美丽婀娜，却出身泥潭。在命运的指引下，从小生活在市井、满嘴谎言的连城与正直单纯的恒泰邂逅，在打打闹闹的过程中，两个年轻人渐渐熟稔，更在相处的过程中相知相爱。连城得以重入将军府，但两人的爱情遭遇各方阻击，连城更是连遭公主迫害。所幸不屈的爱情最终将错乱的人生纳入正轨，冤家坦然相对时，已是霜满头。

　　评析：

　　2014年上半年国产电视剧收视率与网络播放量的统计数据显示，在电视收视率与网络播放两大平台排行中，《宫锁连城》都排在第一名。从《美人心计》到《美人无泪》，再从《宫锁心玉》到《宫锁连城》，又从《欢喜婆婆俏媳妇》到新《笑傲江湖》，编剧（制片人）于正和他的团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收视神话。究其原因，最要紧的一点大概就是于正有一颗玛丽苏的心，比女人更懂女人——“于妈”并非浪得虚名。

　　就算琼瑶奶奶没有跳出来维权，可能大多数90前观众都能在其中看到《梅花烙》的影子。但是，尽管《宫锁连城》有《梅花烙》做基础，就剧本身的质量而言，于正也没有真正用过心。为了铺陈出恒泰和连城爱情的层层阻力，剧中人物性格大多飘忽不定，行为动机不过是根据剧情需要而定，甚至可以硬生生地死去，沦为彻头彻尾的道具。而故事本身虽算得上大起大伏，却十分牵强，并不生动。同时也可以看出，这部剧的制作过于浮躁，为了吸引眼球而突兀地加入了催眠、换脸等先进技术，服饰倒是华丽，但整部剧没有内在可言，到底也是华而不实，抓得住观众的眼球，却很难抓住观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