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婚,那就好好谈情说爱
- 来源:青春期健康•家庭文化 smarty:if $article.tag?>
- 关键字:已婚,谈情说爱,剃须刀 smarty:/if?>
- 发布时间:2015-05-06 07:39
没有恋爱,却结婚了
林恭住在城市最北头,我住在城市最南头。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相聚,在他那,或者在我这。渐渐的我雅致整洁的房子里多了许多不属于我的东西。梳洗台上有他的剃须刀,衣柜里挂着他的衣服,书柜上插着他最喜欢的书籍和CD,阳台上还晾着我一点点抹洗干净的他的鞋子。
而他也会经常接到我的电话:“喂,我那件青苹果绿的大衣是不是在你那?这周五给我带过来。”
NO,NO,NO,请别误会。我和林恭并不是同居,比这更糟糕的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可是我和林恭,我们到底是怎么就结婚了呢?仔细一想,好像赶了次时髦,叫“闪婚”。可是也不对,我们在结婚前其实已经认识有一年多,只是一直没谈恋爱。
没有恋爱,但我们却结婚了。
他的未婚妻是母夜叉吗
第一次注意林恭,是去公司应聘时的那次复试。
复试很特殊,以闲聊为主,大家都正襟危坐强装镇定。这时我旁边的阿樱碰碰我的胳膊,示意我看林恭。
整个复试过程中,林恭始终皱着眉低着头,滴滴答答地收发微信。
所以正式上班再见到林恭的时候,我忍不住想,公司居然肯要他?
这一年公司里只招了我们6个毕业生。6个人性情倒是很投合,都很享受吃喝玩乐的人生,经常聚在一起,网罗新鲜好玩的事儿。
大家都是快乐单身,不过人人都知道林恭在老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不,应该说是未婚妻。
阿樱说林恭钱包里夹着他女朋友的照片,我一直也没见到。
可是他时时皱着眉发微信。微信的哗啦声就像是咒语,人人都知道,只要微信一响,再忙,林恭也得避出去马上回。
周末,我们坐在球场边看球,林恭他们勉强凑成了一个篮球队,常在周末约球队比赛。
我帮林恭拿着外套,外套里他的手机一直在拼命发抖狂叫。
赢了球大家去喝酒,林恭却紧锁着眉,绷着脸,躲在角落里埋头回微信。
我忍不住问阿樱:“他那未婚妻是母夜叉吗?”
“不知道。”阿樱摇头,“照片看上去甜甜美美的。”
他要回家结婚了
第一个离开公司的是林恭。
林恭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再加上他不时地去老板家指导老板的儿子练钢琴,所以老板肯给他机会。他上位很快,不久就拥有了足够的资本,并且抓住一个绝好的机会跳槽到更理想的公司。
然后大家逐渐风云流散,相聚也渐渐稀疏起来。
林恭在新公司也组织了篮球队,我们跑半个城市去看他打球。他的手机还是哗啦疯狂响。他还是皱着眉绷着脸躲到无人处回微信。
晴朗的秋日我们跑到郊外露营,烧烤,游泳,到了晚上,在夜空里点燃烟花。
看着烟花在江水上盛开,我听见熟悉的手机响声,林恭却无动于衷。我提醒他:“喂,你手机狂叫。”他没反应。
第二天,又是聚餐,大家围着林恭起哄。
我问阿樱:“怎么了?”阿樱说:“林恭要回老家结婚了。”
可是林恭的神情阴郁。大家围着他嘻嘻哈哈好一阵,见他着实不开心,也就怏怏地走开了。
林恭回家前的晚上,我们给他开告别单身的派对。大家都在酒吧里疯闹,只有他却闷着头一杯接一杯喝酒,看不出丝毫准新郎的幸福。
我忍不住取笑他:“听说有些人会患结婚恐惧症,但你这结婚恐惧症也太严重了吧。”
他久久地注视我,什么也不说,然后继续埋头喝酒。
我们结婚吧
那晚大家都喝得有点多了。
第二天精神萎靡,浑浑噩噩,但还是要硬撑着工作。我想,林恭就好了,做他的新郎去了,不必忙这恼人的工作。
正想着就接到他的电话,他说:“杨梅梅,你出来一下。”
“什么?”我有些懵,看看电脑显示器上的时间,这时候他应该已在机场才对呀。
“出来,我在你楼下。”
我一头雾水地下楼。
他什么也不说,我们沿着马路走,走到公交站牌下,他突然牵起我就上了一辆公交车,高大的香樟树掩映着他冷漠的面孔。我说我要上班去了,你的飞机要起飞了,赶紧下车。
他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我突然意识到将发生什么,心一个劲地乱跳,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却一言不发地死盯着窗外,忽然,看见了什么,抓着我的手穿过拥挤的人群猛然挤下车。
我还没缓过神来,听见他响亮却郑重的声音:“杨梅梅,我们结婚吧!”
我站定,顺着他的眼神,惊愕地发现,我们站在民政局大门前。
我瞠目结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竟然成了他的妻子
事后我经常会想起当时的情景,从我意识到林恭会向我表白开始,我就一直在想拒绝的话,因为无论如何觉得女孩还是要矜持点好。可没想到的是,林恭直接就说“杨梅梅,我们结婚吧!”
我脑中懵懵的,他不是都要回去结婚了吗?怎么一下子又向我求婚了呢?而且这样突然,像演电视剧一样,那样霸道地不讲道理地抓起我的手就跑,明明就是私奔呀。怎么会这么刺激呢?我的智商降到了零点,居然像傻子一样就答应了。
接着,他牵着我坐上出租车,在这个城市急切地穿梭,取证件,照相,办手续。整个过程,我一直安慰自己:“人总是要这样刺激一回才值的!”其实我的潜意识里,能感觉到丝丝点点的幸福,像四月的阳光穿过树叶斑斑驳驳洒到我心上。我对他,有着心仪,只是因为他一直有个未婚妻存在,我从不曾往深处想。可突然地,我竟然成了他的妻子。
是有些儿戏!我记得那时我只是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接下来做怎么才好。
我们在网上找了一家风景优美的酒店住下。
一切都像是在偷情,带着激情,满是刺激,又觉得神秘兮兮。
半夜里醒来,也许压根就没睡着,只是迷迷糊糊。身边多了一个男人均匀的呼吸,有些陌生,可有一种特别的温暖。外面的天空群星闪烁,我甚至怀疑他像电视剧中那样来自另一个星球。我突然想起他的手机,怎么今天不像之前那样哗啦哗啦叫个不停?忍不住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原来关机了!而就在这时,他从后面环住了我,小声说:“老婆,睡觉。”
温暖的钥匙
周一我赶回公司去开例会,坐在车上,我的思维开始一点点清醒起来,我掐自己的手臂,强烈地意识到:是的,我就这样突然结婚了!
我把手伸进背包里,搜索那个小本子,很快就找到了,硬硬地证明我已有婚姻的事实。杨梅梅呀,你这发的什么疯呀?
我才二十三岁,毕业才两年。我竟然结婚了,而且是和林恭,印象里我们每次都是一群人嬉笑玩闹,兄弟姐妹一般,我们甚至没两个人单独坐下来聊过天。可是,我居然和他去了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大家的时候,阿樱异常兴奋的来找我。
“梅梅,你知道吗?林恭根本没回老家。我们已经约好了,今天晚上把他押出来审问。”
这时候我的手机正处于通话状态,话筒那头正是还不知自己经成了“犯人”的林恭。他正在电话里软绵绵央求我:“今晚我要加班,你来陪我好不好。我买好饭等你。”
我面红耳赤,浑浑噩噩地就答应了阿樱。
晚饭后还是被阿樱他们催逼到某酒吧,只不过我先打车到,林恭开着车半个小时后才到。他倒是厉害,三言两语几个八卦新闻岔开话题,谈笑间将严刑逼供一一化解。我坐在对面看得提心吊胆,我确实还没心理准备公开这件事情。暂且就先瞒着大伙吧。
去洗手间的时候林恭追了出来:“喂,等一下去我那儿。”说着塞一把钥匙到我手心。
我借故早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去他的住处,他还没有回来。我没有开灯,窗外群星璀璨。他的钢琴就放在窗角,我用一根手指断断续续地敲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然后我听见电梯合上门的声音,接着是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心里突然涨满喜悦。
一闪一闪亮晶晶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被电话吵醒,是林恭的手机响。
他的电话有些漏音,我听见他妈在电话那头狠狠骂他,而他显得毫无招架之力。我立刻避开,去洗手间,恰好听到他妈说:“她到底哪里比青青好?”
我心中有些不畅,心想,您老人家没看到您儿子被所谓的青青微信逼得愁眉苦脸的样子吧?
“杨梅梅!”林恭在门外叫我。我开门,见他举着手机示意我接电话。
我有些犹豫,林恭把我扯了出来,将电话递到我手中,我小心翼翼地叫了声:“阿姨。”
突然脚痛,原来是林恭在踢我,他张着嘴不出声地说:“叫妈。”
我瞪了他一眼,可嘴中还是老老实实叫了一声“妈”。他倒笑得脸都变形了,得意洋洋去了卧室。
他妈妈并没有说什么,和蔼地跟我聊了几句,然后叫我照顾好自己和林恭。我缓缓地就顺了过来,挂电话时甚至甜甜地说:“妈妈你们也照顾好身体,再见。”一面趁林恭再度笑倒之前回了他一脚。
后来林恭对我说:“你别怪我妈,我爸妈和青青爸妈是三十年的老朋友了,现在被我弄得很尴尬,都不好意思见人家了。”
林恭妈那顺利摊牌,可是我妈那呢?我要怎么跟她说才好?
就在这时,我妈的电话来了,我立即冲正在哼着歌的林恭做安静动作,忐忑不安地接电话。我妈问:“梅梅,你还好吧?”
我当然立刻说还好还好。
我妈说:“你劲哥哥的船最近要到你们那里去,他问我要你电话号码。”
林恭问:“谁是你劲哥哥?”
劲哥哥是我儿时的伙伴,很会弹吉他,上中学时我经常跟他学。可是学了那么多年还是只会弹《小星星》。
其实只有我自己心中明白,那时我的目的压根不是学吉他。
“吉他。”林恭不屑地歪歪嘴。好像谁不知道他的钢琴有业余十级一样。
他到洗手间去洗脸,我听见他伴着哗啦啦的水声断断续续哼着“一闪一闪亮晶晶……”
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翻日历的时候,我惊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我和林恭结婚竟有大半年了。
可是说实在的,我们彼此大多时候都没感觉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推了推赖在床上的他:“喂,今天好像是我们认识两周年。”
“什么?”他迷迷糊糊。
“今天是我们去公司复试的日子嘛。”他坐起来,诧异地看着我:“你真的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全市毕业生交流会的时候呀!”
“啊?”我心中一喜,原来他早就注意我了,只是我不知道罢了,然后开始缠着他追述详情。
“那天我在男厕所里,你推门闯进来,盯着我愣了好几秒,然后一脸淡定地转身就走。那时我就想,没办法了呀,我的贞操已毁在你手里,当然只能将就自己娶了你算了呀!”
他笑着滚下床,躲开张牙舞爪的我。
朋友聚会的时候,我们继续玩着隐婚的游戏。他有时会故意坐在我旁边,从桌子下面来牵我的手,或趁人不注意时拥抱我。
青青倒也单纯,不计前嫌,外出办事时顺路来看我们。她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女孩,面容大气衣着得体。
我暗骂阿樱之前“甜甜美美”的评语给了我误导,早知道我至少也穿上我那双唯一的收了几年也没愿意穿几次的高跟鞋呀。
吃饭的时候,青青非常忙碌,握着手机手指忙个不停。看来青青已经找到情投意合旗鼓相当的人了,团圆的完美结局。
我冲林恭做鬼脸。现在林恭根本就不在电话里啰嗦,总是三言两语,通常是“今晚你过来吗?”“来我这,我等你。”“好。”
深更半夜去了哪里
劲哥哥打电话给我,他说他的船已经到了我们这的港口。
我说:“劲哥哥,你可答应过我的,如果你当了船长,一定带我到你船上玩。”
他满口答应。
船员们都很热情,美味佳肴款待我,还有水果和香槟。
晚饭后,劲哥哥领我去甲板上,初夏的夜风凉爽,吹在脸上,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我看到灯光下山一般大的集装箱班轮,忍不住一阵惊呼。
劲哥哥看着我瞠目结舌的样子笑了:“你知道的,我的梦想就是驾驭大船行驶在海洋,我已经拿到了甲类船长证书,不要过多久,我一定带你上比这更大的船。”
我双眼冒出欣赏的光彩:“是吗?”
他从容微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看着月光下劲哥哥英俊成熟的面孔,我突然泛起一阵迷惘。
劲哥哥送我回住处的时候,夜已经很深。推开门,我惊讶地发现林恭竟然在。
“你去哪里了?”他急切地问我,“打你手机好多次都不接。害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他皱皱眉,“你喝酒了?”
我这才想起,我的手机,丢在劲哥哥的船上了。
想起劲哥哥和他的船,我立刻兴奋起来,与林恭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杨梅梅,你是已经结了婚的人了,也就是说,你是有夫之妇,拜托,不要深更半夜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好,甚至连手机都丢在人家那里!”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说,顿时觉得好生气:“林恭,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劲哥哥什么事也没有。再说我可没管过你的什么事,不要以为你自己清纯得很,你管我去哪呢!”
“我?我怎么了?”他直逼到我脸上来,“我难道深更半夜跑去和别的女人喝酒了?”
我立刻想起以前阿樱跟我说起的他的那些八卦,脱口而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天天到老板家去,真是教他儿子弹琴吗?他女儿可是如花似玉魅力大着呢!”
林恭愣住:“谁和你说这些闲话的?阿樱是不是?”他突然叹口气,语气也温和起来,“杨梅梅你这个傻子,我就是不放心你这种完全不设防的性格。阿樱她一直在追求我你不知道吗?”
其实刚说完那句话我就后悔了,现在见他态度缓和,我想起自己今晚的行为确实有些欠妥,决定道歉。
这时却听到敲门声。我打开门,门外站着劲哥哥,他手中握着我的手机。
林恭看着站在那穿着挺拔制服一身帅气的劲哥哥,怨气冲冲一通牢骚,然后摔门而去。
不可理喻,我还想骂人呢。
既然已经结婚
我知道那晚我与林恭的那一架吵得莫名其妙。我们双方都开始暗暗赌气,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联系。
周末阿樱硬拉我去看林恭打球。我犹豫,不知道是否该趁着这个机会与他和好。
我思绪翻飞,根本没注意球场上的状态。突然听到阿樱好大一声惊呼。怎么了?我往球场看,那个痛苦躺在地上翻滚的身影,是林恭!
我吓得心脏都几乎要跳出来了,条件反射地跟着阿樱拼命朝林恭跑去。林恭那样痛,痛得脸都狰狞了。可他还是在人中寻找我,看到我,眼睛闪亮:“梅。”他把手伸向了我。
去医院的路上,我始终紧紧抓着他的手,顾不上阿樱他们的惊讶了。医生说他断了骨头,需要住院。
我努力学着做个好妻子,每天从网上学着炖骨头汤、柴鱼汤,然后拎去医院给林恭喝。连同病室的人都说我好贤惠。林恭直朝我扮鬼脸。
有一天,我看到林恭在手机上看房产广告,我很奇怪:“你看房产广告干什么呀?”
他装作无可奈何地叹气:“好不容易讨了个老婆,得买个房子好好把她看起来才行啊,否则丢掉了怎么办。”
“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呀?”
他放下手机,注视着我,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杨梅梅呀,你看看我,文能弹钢琴武能打篮球。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出能驰骋职场,入能烧美味佳肴。你可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找到我这样的老公,傻姑娘哎,可要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我看牢咯。等我跑了再哭可就来不及啦!”
我忍不住笑:“你打球把自己打折了骨头,弹钢琴也就哄哄小孩。要吃你的美味佳肴早饿死了,因为十天半月难进厨房一次,至于驰骋职场,也不见有多潇洒。你跑吧跑吧,恕本美女不送不送。”
笑归笑,还是打开手机坐下来跟他一起看房产广告。
是的,既然已婚,那就在同一屋檐下好好谈情说爱吧。
(编辑 林硕)
■文 喻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