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的完美游戏

  • 来源:电视指南
  • 关键字:孔笙,完美,游戏
  • 发布时间:2010-10-20 16:17
  孔笙很腼腆,对于采访他都是能躲就躲,“《生死线》宣传的时候我是能逃跑就逃跑,兰小龙总拉着我,他是为我好。”这和孔笙的性格有关系,他是孔子后人,秉承了儒家温良敦厚的品质,亲切、随和,又常常带着调皮的笑意,在片场如果真急了他也不会骂人,会自己找点事做,比如去推轨道。“拍《闯关东》的时候,条件不是很好,经常爬山,要走很远,我都是和大家一起扛着摄像机。现在只要身体允许,我也会做点事,其实是在思考。”孔笙身上还有着难得的像孩子般冒险和游戏精神,他有年代感,但不古旧,愿意用影像追忆年代中渐去的时光,这些气质恰恰给了他作品中那些近乎完美的意境,这在《生死线》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和国内很多科班出身的优秀导演不同,孔笙大学学的是中文,因为喜欢户外的工作,还曾经想过报考考古专业。毕业后,他找到自己的乐趣——摄影。“我没在科班学习过,自己的摄影技术是跟着师傅学的,不过我师傅是山东一个非常好的摄影,原来是拍胶片的,我学得比较好,师傅也喜欢带我。”孔笙在山东影视制作中心的职称从副摄像、摄像助理到独立摄像,孔笙说:“从接触这一行到1991年担任主摄像,只用了三年时间,挺快的。”

  十年的摄影生涯给孔笙转做导演奠定了非常好的技术基础,在他大多数作品中,都能体现出一种镜头上的张力,画面的意境自是更令人称赞。“我对画面是有要求的,包括色彩。做摄影时金鹰、飞天奖全拿了,《海棠圣火》拿到全国一个单项奖,很难拿,对评职称管用(笑)。西藏拍的《孔繁森》,得到一个山东的摄像单项奖。有个单本剧当时因为没有剪辑,我就自己弄,没想到拿了一个金鹰奖。”一旦把工作当做游戏就有了乐趣,做得再多也乐在其中。照孔笙的话说就是玩着玩着就捞了个奖。

  做导演是个自然的过程,不过转折点是在拍《孔子》(山东)时,孔笙作为摄像助理有意识地参与了后期制作。“参与多了你会发现,(做导演)这是个顺理成章完成的过程。现在我在单位的职称还是摄影,他们问我改不改,我说不改了。哈哈。” 1996年,孔笙正式导演了他的第一部作品,两集的单本剧《民警陈广全》,拿了当年飞天奖单本剧的二等奖。尽管孔笙说后来拍的东西并不是全都让自己满意,但第一部戏就获奖,给了他很多信心。在和王文杰合作拍摄了《茶马古道》后,2005年孔笙拍摄《前门楼子九丈九》,展现的是老北京的市井文化,剧中地道的京片子,让人和这个山东导演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

  同年孔笙拍了《明宫夕照》,是宫廷戏,尽管孔笙的立足点是大众化,但最终没在内地播出,起初是作为新题材的尝试,却落得些许遗憾,不过他觉得遗憾是导演都会有的。“这个戏是萧蔷和张晨光演的,萧蔷演一个贵妃,我觉得没有哪个内地演员能把这个角色演得这么好。因为投资少,我就把宫廷斗争拍得像小人书,自己剪到17集,他们要重新剪,出来的我不是很喜欢。”孔笙在题材选择上属于严肃的一类,但是只要是他感兴趣的还是会试一试,比如喜剧。“我觉得我应该很会拍谍战剧,因为做摄像出身,很喜欢渲染气氛,这是我的优势。”

  对于题材没有特殊偏爱,不过孔笙的作品几乎都是大题材,即使以小人物生活为主题也必有大情怀。2006年孔笙与张建新联合执导了《闯关东》,“我在外景组,小宋佳和长武都是我拍的,伐木戏、土匪戏等,反正苦差事是我来,我也喜欢拍这种戏。”这部剧以单集16.05%的收视创下当年之最。除了选材和立意的成功,片中最具吸引力的是人物、场景、色彩都流淌出令人感动的土腥味。第一次的成功,于是有了第二次与高满堂的合作——《钢铁年代》,故事从1948年东北解放开始,到“文革”之前结束。“这部剧会让40、50岁的人很有共鸣,像我们的父辈,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

  在2009年底播出的兰小龙编剧、侯洪亮制片的《生死线》里,就能看到孔笙对画面和后期制作完美的苛求,以及廖凡口中的大气。《生死线》拍得异常艰难,直到现在有些导演见到孔笙,还会说,这个剧本他们也看过,但不敢接。“接下来就得改,要完成兰小龙想传达的,很难。制片人看了几集以后说剧本太好了,要拍,看完全部之后又说,这个东西怎么拍?根本无法完成。但是大家非常喜欢,就聚在一起慢慢磨。像剧中第三部里面集中营的故事,需要建个机场,征地、平地、建房子,最后炸掉,这已经是个电影的工作,我们得用在电视剧上,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只能靠电脑制作和摄影手段,这事比我想象得难。”孔笙仍感叹。

  《生死线》拍了173天,超过原计划23天。“5个月零20天,按说是不允许的。演员和拍摄计划超期了,我们面临一个选择,是继续,还是结束?最终大家都选择了完成它,包括演员,大家都不想留下遗憾。”孔笙说。“这是个好团队”这句话贯穿在《生死线》拍摄到播出后每个参与者的口中。

  孔笙与侯洪亮第一次以导演和制片人合作的身份是从《闯关东》开始的,然后是《生死线》、《钢铁年代》。两人是知己并惺惺相惜。侯洪亮跟着孔笙学摄影而进入这个行当,说起来孔笙是他师傅。“我们在一个单位很多年,我一直觉得他适合做制片人,在我们这个团队里他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拍《生死线》的时候他是咬牙挺过来的,有时我说实在不行就放一放,但他比我还坚持,每一部戏,我们都用互相督促来让对方做得更好。”

  《钢铁年代》杀青之后,准备拍兰小龙的新作,是部谍战剧,可计划外拍了《风车》。因为兰小龙要修改剧本。“兰小龙很严谨,改起东西来时间可就漫长了,我们就索性沉住气等他完成,好好做一部作品。总拍年代的大题材,我想拍部轻松点的现代戏。最后选择了《风车》,剧本很扎实很生活,不像很多剧本,飘在空中。” 《风车》拍摄中间被改名为《我和我的小姨》,也许发行方觉得这个名字更好卖,而孔笙更喜欢《风车》这个名字,因为他觉得这部讲述老北京胡同四合院的故事,是对逝去的胡同文化的追忆。

  “我是山东影视中心的导演,相比外面的签约导演收入相对低一些。我还是觉得要戏做得开心,报酬我看得不是太重,差不多就行了。拍戏的过程更重要。大家认可你,不用说,你的行市就会长。”孔笙说话时带着一种他那个年代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情怀。

  记得《风车》杀青当天,主演李晨在微博上发了张照片,题目是“孔导在看《风车》最后一个场景”,画面中孔笙走在荒草丛生的沟壑地,傍晚的阳光从山顶的半空倾泻而下,又是一个颇有意境的完美画面,只是这次主角是孔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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