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时代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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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7-05-26 10:52
艺术世界,流淌着千姿百态的美学哲思,这些由点、线、面组成的虚拟世界,时至今日已经演变成种类繁多的新奇感官体验,所谓的美学哲思,也早已不是阻隔艺术与现实世界的围栏,那些里外的间隔正在被越来越具有超前意识的艺术家们打破,抽离与融合,传统与创新,并驾齐驱,锋芒共显。
在限制中找寻自由
如果说不同形式的艺术表达都有它们各自的局限性,在《如是我闻》中,我们看到了艺术家郑闻卿对自由表达的极力探索。突破了玻璃媒材的限制,挖掘出玻璃更多的表达可能,打破了声、光、形的界限,让装置从不同的维度带给人们更多的遐想。
在上海玻璃博物馆展出的《如是我闻》,可以说是郑闻卿在十多年漫长探索之后给自己交出的答卷。展览呈现了《透明的声音》《曼陀罗》《芒》三个系列,六组玻璃与机械结合的大型装置作品。她讲述作品的灵感来源:“《透明的声音》,媒材的物质性不单单是视觉的,也有声音的。听觉的表现亦是多样的,它具有表情的特征。透明是玻璃独特的视觉语言,而玻璃的声音也是那样的通透,似乎为我们打开了一扇心的感知之窗。人们用一种植物“曼陀罗”来象征生命,又赋予不同颜色的曼陀罗以相应的花语。但是,我认为这是片面的,所以我制造了一朵并非单色的曼陀罗,这样的曼陀罗才是对生命相对完整的表述。爱情是永恒的,超越时间维度,消失了‘始’与‘终’。她是在空间中的反复映射,是透明的线状,是那么的不确定性,又蕴藏着无限的可能性。《芒》,与生死无关,也没那么沉重,有的只是若干次的邂逅,抑或仅仅是在梦里。”在她的心里,玻璃和机械不仅是冰冷的装置。相对于人们关注的在媒材方面的突破,她更看重作品内在的情感表达。所有的突破,都是为了更自由地表达。
这次展览中,她将作品原有的名称隐去,只用空间来划分,“为了不限定观者对空间的感知和感受。”不限定,是她这次展览给人的最大感觉。在暗黑的空间中,边界变得模糊,光和声音的延展让人的思绪更加空邈。
“玻璃,由于她的料性,拥有多变的造型语言和材料魅力,这吸引了我去探索和运用她。但到现在,单一的玻璃媒材,已经无法完全表达我的创作思想,因而会自然地引入其他元素。当玻璃丝撞击发出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幽静的工作室时,这声音触动了我,因此想到表达她。有了光,玻璃才更有生命力,其折光与透光都凸显了材质的魅力。”
为了达到这种表达的自由,郑闻卿需要在各种限制中不断尝试,“对玻璃丝在窑炉中烧制的控制,其长度、粗度的把握,机动部分的设计和制作都需要经验的积累。最难的是我所需要的玻璃丝的高度、发出的声音、装置运动的方式之间的协调,调试至我要的效果。”
这种尝试同时也是玻璃艺术对于郑闻卿的吸引力,“玻璃艺术创作的特点是具有可控与不可控的现象,可控与不可控之间的那种不确定性,是让我着迷的地方。逐渐提高自己的控制力是相当具有挑战的,并且玻璃艺术具有一定的实验性,在实验中进行经验的积累,才能更好地驾驭材料。”
十多年的积累与尝试,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表达,“在我看来,艺术创作的标准是充分表达了自我的感受,就是成功的。创作不需要思考太多外在的,需要纯粹。此次展出的作品可以说我表达了。我运用了既脆弱又有韧性的纤细的玻璃丝、声音、光和运动来传达了情感。”不同的材质与介质相结合,让我们更深刻地体会到她的控制与抒发,坚韧与细腻。
郑闻卿:中国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雕塑学会会员
被压抑的也许才最真实
靳山对于艺术的创作灵感基本源自于中国乃至世界上的一些普遍的社会现象,对他而言艺术家这个职业的职责就是承担着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展现出来。一直以来使靳山担忧的是人们思考问题、理解事物的一种片面性。在一件事发生之后,人们总是会去议论去批判一些显而易见非常浅显的部分,而关注事件真正的内在正是现代社会人们所欠缺的部分。
作为一名艺术家,靳山总能发现一些生活中的细节以及一些不易被其他人发现的部分。在国外你能看到很多类似于小天使、可爱孩子的尿尿雕塑喷泉,这就触发了他想要创作一个同样主题的成年人雕塑,想要看看类似这样的举动放在一个成年人的身上观众们的反应与想法。“尿急(DesperatePee)”这个作品就是在07年的时候创作而成的。其实这个艺术作品已经展出过很多次,但目前大家能看到的作品已经是他重新制作的第二件复刻作品。原作由于太过敏感,而在威尼斯第一次展出的时候因激起了当地人的愤怒,使他们感到被侮辱而不幸被烧毁了。后来国内的画廊重新出资才让靳山能再次把这个作品重新带回到大家的面前。对于不同的作品,不同的人一定会有不同的看法,就像是“一千个人的心目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对于靳山而言,其实创作出一个作品,以此观察不同观众们的反应才是他目的所在。他想要通过艺术来发现人的差异性。
“神的诡计”这个作品当中,你能看到一头驴非常绝望地瘫坐在地上,而在它的面前是一个扭曲的教皇阳台。这个阳台通过特殊的制作工艺呈现出了一种被碾压的状态,由此表达出了一种“被困其中”的含义。而另一个作品“打折Discount”,则是把一个正常的马型纪念碑倒置过来,也是呈现出了一个被扭曲的状态;而在纪念碑面前的一双腿,则是想要表达一种复活的动力。这两个创作都体现出了靳山想要打破一些固定模式的思想,其实就是一种对于权威观念的反制,对于正常社会的一种重新思考。我们的生活都处于一个日常的秩序当中,这种秩序比如像是工作的模式,你必须要处于一种“被编制的密码”当中。这种密码可以理解为一种制度,也可以解释为是一种求荣的心态。而这种秩序正是靳山一直以来为之斗争的对象,也是他日常创作的一个重点。比如靳山的诸多作品中有一个叫做“我爸是李刚”,这就是典型的取材于社会事件的创作作品。以前的他也许经常会被一些外界的社会现象或是其他因素影响到个人的创作走向,而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复存在,随着他个人的积累逐渐消失殆尽。不过他的所有作品都是他与世界沟通思想的桥梁,也是他发现人性奥秘的一个途径。
靳山的职责是通过艺术来阐述自己全方位的遭遇,当然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其实大部分的阐述内容可能都是些负面的,但解释负面的东西不等于就是不好。人们习惯于看一些正面的、充满正能量的东西,大家都关注的自然就不需要你再去提及。而真正的现实世界、真正的问题所在往往都被掩盖在这些正面内容之下,而靳山就正是一个把这个真实的世界挖掘出来呈现在大家面前的人。所以,让更多人对事件有更理性的思考与更深层次的关注,这才是靳山创作艺术的意义所在。
靳山:1977年出生于中国江苏,2000年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艺术系,目前在上海工作生活。
视觉里的东西不被任何代表与替代
从2015年开始,刘国强开始着手做一系列“一对”这种状态的作品。作品主要偏向于观念与极简,利用的媒介很广,装置、录像、绘画、摄影,综合材料都包含其中。在作品内容上,没有很多情绪化的因素使得作品更直接。“视觉里的东西不被任何代表与替代,从而更关心怎样做。”这是他对“内容”二词的解读。
“想法”是采访中他多次提到的一个词语。在创作时,媒介本身的属性是他想要表达的其中一面,剩下的部分,则是始终让媒介依附于想法,因为想法是最重要的。“怎么把东西做得有意思,而不是纯粹停在视觉层面。”他说,“我希望作品背后有更大的思考空间。”因此,在刘国强眼里,想法也成了划分艺术先锋的唯一因素。他认为,真正的先锋一般是不被理解的,又随着时间推移成立,并且难以用学习去了解。“流行的、大众的总归是要被替代。”
谈到创作中的情绪,他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他不欢迎作品中出现情绪这种概念,因为“不客观”。在他看来,如果一个艺术家试图通过作品去代表什么,从而去覆盖大众所谓的共鸣或者情感,“在我来说这是极为自私的。”
刘国强:1988年生于山东,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前新媒体),现生活工作于杭州。
让画自由让心飞
很多时候,朱佩鸿会很想擦掉那些在院校学习背负的绘画技术和各种绘画图形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影响,回归到艺术本身的起点。他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上海,看到过弄堂里墙体上的斑驳痕迹,也触碰过形形色色的都市生活。“从零开始寻找一种单纯的绘画”,他补充道。大学期间一次在山西平遥古城的写生经历,让朱佩鸿关于出生地上海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
平遥古城中斑驳的墙体,凌乱的电线,孩童们胡乱的涂鸦,隐匿在这一切具象之下的语言,竟与他记忆里的上海奇妙地连接上了。于是,朱佩鸿开始尝试从具象的斑驳图形中提取创作所需的绘画语言,将其逐步转化为非叙事性的画面直觉。这也是作品“我的空间”系列油画的创作起点和个人艺术风格的初步显露。
关于创作,朱佩鸿一直保持着“让绘画回到生活每一刻的体验中去”的初衷。在北京季节好的时候,他爱出去骑摩托车跑山。“好几次到了晚上还在山上的盘山路行驶,透过夜光可以看到那些像剪影一样的树枝与树叶,是一种自然之物的形态。有时候分不清它们到底是人为的笔墨还是自然的风景。”在创作中,他会做“减法”,减少思考不需要思考的东西,而注重作画行为的本身。
很多人会认为朱佩鸿的风格特立独行,而他则告诉我,艺术是一种个人发现,每一个人的作品都是独特的。对他来说,所谓的“独特”有两个方面。一方面,很多人看到了他的作品,就能够辨认出来“哦,这是朱佩鸿的画”。“有一次,我北京的房东在艺术北京认出了我的画,就是因为她来收房租的时候见过一次我的作品。”而另一面,有些人会觉得他画得怪异又和大家不同,“总有人认为,我怎么还在画点线面呢。”
先锋本身具有比较的属性,中国的先锋艺术充满了对于内在文化的较量与试验。作为一名青年艺术家,尽管已经获得了不俗的个人成就和业内认可,朱佩鸿有点出乎意料的谦虚。现阶段,他依旧在不断挖掘自身内在的潜力,把作品做好,与外界相比较,“先他人一小步,足以。”
近些年,朱佩鸿每年都会去创作一到两件大尺幅的作品。“随着画面大小的变化,我深切感受到作品的阅读边界和空间的在场性也发生了改变。”在他三十而立的这一年,他有个小小的心愿,希望自己的作品也能随着时间从青涩走向成熟。而关于“我的空间”,他说,“我希望它能够变得更加自由。”
朱佩鸿:当代青年艺术家。1987年出生于上海,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师从苏新平教授
对身份的思考
张懿留给人的印象是热情、温柔、善于交流,这或许源于她本身是老师的关系,也或许是她与生俱来的性格就是如此。然而当你观看她的作品时,你会不自觉地陷入沉思,会更多地感受到关于精神层面上的思想内涵而非单纯直白的流露表达。其性格与作品看似格格不入,但实则印证内心。
说起运用普通的锥形路障作为《拒》系列创作的主要承载体,张懿说这完全是一个机缘巧合。在放空发呆的时候,突然映入眼帘的路障触发了她的构思与灵感,本身具有拒绝、排斥、冲突属性的路障正好契合了她当时的一种境遇。那时一位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人,对她来说就好比是一个障碍物,顽固又无法跨越,正如同一个路障,以此成为了创作最初的源头。一贯以油画写实风格为主的张懿觉得这次用二维的方式已不能确切表达,因此她结合了所擅长的架上绘画,用更立体的方式呈现作品。
系列中,张懿采用假毛皮、假钻这样的材料对路障进行装饰,这些材料给人一种虚伪感,使普通路障实现了进一步的转化,这些与众不同富有华丽外表的路障就被定义为另外的一类人、另一种身份,让观者可以产生一种疑惑与思考。传统意义上的路障一般只存在于道路间,因此张懿在创作时有意切换了拍摄场景,有的置放在山水自然间也有在工业厂房中。将装饰过了的路障投掷在一种超乎常理的情境中,让观者陷入二次疑惑的状态,引发再次思考。
《拒》系列不仅有摄影作品也有架上绘画。摄影作品中所表达的更倾向于对他人身份的思考,而架上作品又回归到了自己,回到了对自身的一个审视,引导自己内心的一种感受。谈及其创作风格,张懿自称是属于分裂型的,一方面是偏向自我隐私,走禁欲风格,画面较为暗沉、私密、隐晦;另一方面,受美院油画系第一工作室的影响,会偏向写实风格、肖像画一类的创作。“我一直觉得画外的东西会滋养你,我比较多喜欢接触圈外的朋友。”张懿认为,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情,也许和绘画无关,但这样有过思考以后更容易迸发出灵感。
1982年出生的张懿少时就被发掘有画画这方面的天赋,其耐心、冷静的性格、对绘画的喜爱以及妈妈的支持,使她顺利考入了中国美术学院附中,又以优异的成绩被保送到中国美术学院,随后被保送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研究生第一工作室,她的学习生涯可谓十分平坦,让人实则羡慕。也许是之前的学习道路太过顺利,因此当切换到工作时,身份间的快速转换,对张懿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学习时关系的单一到工作后的庞杂,从单线到多面,这种对身份间切换的敏感也自然而然地促使了《拒》系列的呈现。
张懿:1982年出生于浙江平湖,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附中
策划/小资风尚编辑部 编辑/韩健 张进 张晶蕾 陈琼烨 王丽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