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未必姓花,只是后人觉得如此美好的女英雄,该有个漂亮的姓才好,于是冠以“花”姓。
她的故事最早版本是汉乐府《木兰辞》,就是中学生都背过那首“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说的是木兰替父从军12年,不仅没被揭穿身份,还建功立业的故事。木兰替父从军,因为父亲年老,家里没有长子,只有一个小弟,估计还在吃奶。按照心理学理论,长女通常恋父情结严重,木兰替父分忧尚属情理之中。可是,中国自秦汉以来就有户籍制度,尤其对于“兵户”,即家中有可充军人口的户籍管理相当严格。那时候人口少,战争频繁,适龄男青年是国家珍贵的民兵储备,一个都不能跑。木兰肯定没有进这个名册,她冲到司令部主动要求当兵,应该是司令大人穷疯了,懒得验明正身。
当官的只想完成任务,古今中外都不稀奇,当兵的却没有一点八卦之心,却是极稀奇的事。
中国70%的女性有贫乳基因,在男扮女装方面,无疑中国姑娘比欧美姑娘具有更大的优势,但上厕所、洗澡、来大姨妈怎么办?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戏文里的姑娘爬树摘花看到个男人,就马上得相思病,木兰每天与男人吃在一起睡在一起,难免会喜欢上某位男士,她是怎么解决这相思之苦的?
木兰的年代,在我国北方,生活条件艰苦,既要防人又要防狼,女性不像南方女性那样娇柔。当时的流行歌曲《李波小妹歌》就是描绘一位穿裙子的女子骑马射箭的英姿。木兰也是这样的姑娘,从小随父习武,十八般武艺不在话下,可以像个男人那样去战斗,但这样一位姑娘,显然是没办法像赵薇女士那样漂亮的,她应该是《水浒传》中,一切非狐狸精女性的缩影,女性特征被牢牢压抑在男性荷尔蒙之下。
然而无论她多想成为男性,终究是一位女性。如果她的膀胱功能比较优秀,加上征战期间,饮水较少,每次大解的时候顺便小解,或者就算小解也假装大解,可以勉强应付男女如厕方式有别,洗澡却当真是件困难的事。军人洗澡,没那么讲究,澡堂子小隔间什么的不用想,天浴是他们最基本的洗澡方式。下大雨时脱光了裸奔,洗澡减压两不误;雪山上积雪融化,冲进河里洗个澡,清凉解乏身体好,木兰同学都不方便参加。她就算能找到一只木桶,也找不着可以躲起来洗澡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洗澡还要躲躲藏藏,很容易激发其他人的好奇心,弄不好就要扯下裤子看个究竟。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木兰肯定不能跟小伙伴打得火热,她必须扮演成一个性格古怪的高手,打仗很厉害,小伙伴不敢欺负她;性格很孤僻,小伙伴不敢亲近她。只有不被人亲近,才不容易被发现,就算12年不洗澡,也没人敢说“你好臭”。
还有最可恶的,大姨妈。在美国人发明第一条抛弃性卫生巾之前,人类对付这个可恶的家伙普及率最高方法是缝个长款小布袋,里面装草木灰、沙土,用完将小布袋洗净晾干,下次再用。木兰姑娘当然不具备这种条件,如果她在树枝上晾个小布袋,其他士兵的眼珠子都会掉下来。她唯一合理的选择是自制卫生棉条,在没有消毒措施,只有烂棉花破布条的冷兵器时代的战场,12年下来,不染一身妇科病才怪。后世的文艺作品,无论如何美化木兰,都没给她安排一个后人,总算用了点脑袋。
只知木兰战功赫赫,不知其伤病累累,作者最后还卖萌:“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走在路上分不出男女与一起生活12年还分不出男女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要多轻就有多轻,后者要多重能有多重。
于国家而言,从来不缺乏一个士兵,哪怕是一个将军。木兰以一生的代价扮演的其实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以此作为对于女性的肯定,其实脱不了赤裸裸的歧视女性:当你作为女人时,什么都不是,只有当你成功地将自己扮演成男人,才有了名垂青史的资格。
木兰故事的种种硬伤,让人宁愿相信它并非真实。只是一位名为木兰的男子,长相清秀,像个女孩,于是战地小记者炮制了一篇鼓舞人心的报道,以激励前线士兵,瞧人家姑娘都能立功,你一大男人,再不立功就去死。
女人与男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当女人觉得自己必须与男人一样,要么是她病了,要么是她所生存的时代病了。如果木兰只是一个误传,谁都没病,便是晴天。
文_艾小羊 设计_Fenice
……
关注读览天下微信,
100万篇深度好文,
等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