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技能Get”20小时实验

  • 来源:海外文摘
  • 关键字:新技术,畅销书,乔希·考夫曼
  • 发布时间:2015-01-15 13:36

  只需要20小时就可以掌握一门新技能,这可能吗?《星期日泰晤士报》的4位记者决定进行一场实验,采用一种新型的快速学习法,在20小时内各自学习一种新本领,分别为吹小号、裁缝、说德语和编程。他们的学习进展如何,20个小时后,他们能否从初学者摇身变成专家?

  麦特·拉德:学吹小号

  掌握一门新技术需要多长时间?1993年,美国大学教授安德烈斯·爱立信提出了“熟练掌握一门新技术至少需要1万个小时”的理论。他统计了一群孩子练习小提琴一定时间后达到的水准:4000小时以上的琴艺平淡无奇,而练习超过1万小时的孩子,可以堪称“大师”。然而,1万个小时意味着一天8小时,每天坚持,持续3年以上。他的理论令人望而生畏,也早已过时。

  近来,一本名为《教你在20小时内快速学习一门技能》的新书问世,该书作者、教育家乔希·考夫曼(著有畅销书《在家自学MBA》)提出了“快速学习10法则”,其中包括“获得关键工具”,“强调质的飞越”等原则。尽管20小时的学习成果无法与1万小时的相媲美,但经过验证,通过这些方法,初学者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取得突破性进展。

  快速学习法的首要原则是:选择你喜欢的技艺去学。比如我的女同事克莉西·穆里森(参与实验的另一位记者)对高尔夫和三角学满怀热情,我则对吹小号情有独钟。因此,我决定用20小时时间学习吹小号,检验一下这种方法是否真有传说中那般神奇。

  1小时

  5年前过生日时,我得到了一支小号。由于只需单手操作即可,我兴致盎然地吹了起来。然而才过了10分钟,我就开始走神儿。后来,储藏室成了它的归宿。这些年来,我对吹小号依然怀有热情,但眼下我只能从零开始。虽说世事本不能一蹴而就,但正如考夫曼所言,我已经获得了关键的工具:一支小号,一套YouTube小号教程和一本小号入门教材;我还扫清了可能令我分神的障碍,暂时不玩沙盒游戏;我甚至做了一张电子表格,制订了学习计划:每天吹20分钟,隔天练习,练习中间奖励自己一杯红酒——享用美酒的时间不计算在20小时之内。

  2小时

  我还是太乐观了。4星期过后,我一共只练了两个小时,而不是5个小时。每次我只吹10分钟就开始眼冒金星,口唇发干。与其说我在吹小号,不如说我在谋杀一只欢欣雀跃的百灵鸟。我的吹奏可不如路易斯·阿姆斯特朗(著名短号演奏家)的小号演奏那样能够艳惊四座,我手中的百灵鸟早已奄奄一息。虽然我已经能从C调吹到G调,但更高的调,无论我多努力也吹不出来。我很沮丧。

  5小时

  我已经萌生了放弃的念头,但囿于电子表格的限制,我将计划重新调整为每天练习一次,每次10分钟。虽然到目前为止,我所吹奏的小号仍然像堕入陷阱的雪貂发出的凄惨哀号,但至少我可以吹奏一个完整的八度音程了。同时,我埋头继续观看YouTube教程,但视频中留着一绺山羊胡的男人的教法实在让我无法苟同,于是我放弃了视频教程,捧起了小号入门教材。

  9小时

  按照教材上的进度,我正在练习的调子都很高。我吹的C调仍然像雪貂哀号,而且要想吹出D调,必须要好好酝酿一番。就这样,我在一首名为《脚尖行走》的曲子上停滞不前。

  14小时

  我感觉自己陷入了瓶颈,遇到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已经步入“平台期”,无论我怎么同时注重质量和速度,都毫无进展。我的小号再次被打入“冷宫”,与杂耍球、折纸书和骑兵玩具一起,被堆放在储藏室里。

  15小时

  人们在学习一门新本领时,断断续续地总会有所收获和进步,但我学习吹小号的一个多月来,似乎总是在原点附近打转。一天晚上,两个月处于平台期的我听了一场音乐会。那天深夜我等在舞台边,苦苦哀求我的演奏家朋友给我上一堂大师级的指导课,“大师”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我的“一无是处”:呼吸方式有误,吹送气方式不对——所以我不可能把小号吹好。

  17小时

  我似乎已经突破了瓶颈,搞定了这只百灵鸟。嗯,好吧,也没那么厉害。但是我吹奏出的旋律已不再如雪貂哀鸣,而是稍稍有点乐器演奏的味道了。幸好我的“大师”朋友批判了“山羊胡”男人的方法,将我引回了正途。现在我每天练习半个小时。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就连邻居家的狗也不再发疯般地狂吠了。

  20小时

  我原本打算用一下午的时间向朋友汇报我学吹小号的成果,同时为这20小时的学习画上句号。但就我目前的水准来说,我的表演很可能会伤到我那颗文艺又脆弱的心灵。总而言之,1万个小时太长,但20小时也是远远不够的。我相信,经过100个小时的训练,我的小号演奏同样可以技压全场。

  塔尼娅·金:学做裁缝

  我的外婆迪内亚·艾萨克斯就是一位裁缝。她曾连续3晚加急赶制一条标准长度的晚礼服和一件晚宴外套,再打包寄给我正在上大学的妈妈。外婆14岁以后就没再上过学,她在一家时装精品店工作,每接待3名顾客,必须要成交一单生意;而她的女儿穿着她量身定做的丝绸洋装却并没得到她的真传,因为我的妈妈成长于60年代,那时候,“会做针线活儿”已不再是衡量女人价值的标准。我的记忆里妈妈唯一一次拿起针线,是在我3岁大时,她给我做过一套仿制芭比风格的豹纹猫女连身装。

  至于我,我从没学过针线活儿,我妈妈也认为没必要让我学,我也不想学。我成长于大众赶追时尚潮流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女性也可以成为领袖,而我那身仿制的猫女连身装或许早已泛滥成灾。

  1小时

  我来到位于东伦敦道尔顿的热浪时装店,开始了我的20小时实验。缝制衣物确实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情。我感到我的外婆就站在我的身边,冲着我那让人不忍直视的针脚唏嘘哀叹。在这间时装店的地下室里,四处散落的物件——粉笔、装满别针的锡盒、人体模特、锯齿剪刀以及当它在面料上游走时发出的特定声响——都勾起了我对儿时的回忆。这里还摆放着几台缝纫机,如今已经没人再需要这个外婆曾十分钟爱的“好帮手”了,这位踏板歌者已经沉寂了多年。

  2小时

  热浪时装店的高级技师萨拉成了我的指导老师,她缝纫技艺高超且富有耐心。我裁剪了一条缩水的蓝色无袖连衣裙,为它锁好边,又缝上一条拉链;我制作了一个巨大的、略微膨起的笔记本电脑套——这些活儿可能听上去“小菜一碟”,可对于我这个从未认真学过针线活儿的女人,对于我这个让我做裙子比让我吃裙子还难的女人来说,以上的一切都是革命性与开创性的。我在一块红色天鹅绒布上缝制出一副彼得潘领:先用粉笔画好位置,剪出轮廓再缝上去——稍稍有点斜……缝纫需要耐心和准确性,但看着我的“作品”,我依然很兴奋。接着,我开始让缝纫机歌唱。5个小时后,我不得不停下来,因为眼睛太难受了。

  5小时

  我的任务是制作一件海军蓝波点米色衬衣。首先我需要掌握的是使用别针。没有别针的裁缝无异于无米之炊,会让你在费尽工夫后前功尽弃,从头再来。完成这件衬衣后,我又做了一条黑色针织连衣裙。我莫名地感到,布料同人一样,有着自己的个性:有些面料温和可亲,有些面料则粗犷难驯。我还发现,我倾向于把2号衣服做得过大。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基因里就蕴藏着裁缝的天赋。我还是个偏执狂,我已经动了离开《泰晤士报》去为卡尔·拉格斐(著名时装设计师,香奈尔等品牌设计师)工作的念头,但我绝不会像他一样总是梳个马尾辫,穿着紧身裤。我还会为我的裙子制作衬裙,我曾经带着外婆来到一家香奈尔店,她拿起一条短裙,板着脸对我说:“这裙子连衬裙都没有。”

  10小时

  我翻看着缝纫书。裁缝活儿为压力下的女人们提供了宣泄的渠道和慰藉心灵的机会,它还是一门精巧的技艺——有难有易,但谁都可以迅速上手。

  11小时

  接下来,我准备山寨一件薇薇安·威斯特伍德的丝制蓬蓬裙。萨拉为我准备好了未经装饰的样板裙——因为这远远超出了我这个新手的能力,而且威斯特伍德的版型也属于商业机密。我们裁剪好红色的丝绸,扎出大块的褶皱,用别针和针线固定好。问题再次出现了,我的针脚过于潦草,红丝绸被我“蹂躏”得不成样子。我之所以这样“洒脱”和“不拘小节”,完全是因为让针线在绸布上纵横驰骋实在是一件赏心乐事。但无论如何,我得从头来过。那条半成品短裙在模特身上穿了一个晚上,穿着裙子的模特就像我创造出的女人,让我倍感自豪。

  15小时

  此时我才发现,我所做的根本不是裁缝活儿——我一直在用电缝纫机——一个我外婆格外鄙视的发明。倘若让我完全脱离电缝纫机手工操作,恐怕我连“刚克”都做不出来。“刚克”是一种蛋形的毛绒玩具,上初中时我做过一个,我还记得它脸上恐怖的巨大针脚——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凶杀案受害者,即使高级裁缝对我的“杰作”也回天乏术。

  20小时

  我的蓬蓬裙大功告成。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妙的一件衣服,穿上它,我就像是一只长着脑袋的时髦的番茄。我简直爱上缝纫了,这是一种可以让人获得完全控制权的行为。裁缝们有如造物的上帝,为世界带来无数奇异美妙的作品,但我可称不上上帝,我最多算是番茄界的上帝。

  罗德·利德尔:重拾德语德·利

  在1976年的德语入门口试中,考官韦伯先生要求我模拟一段超市情景对话,但我绞尽脑汁也记不起德语“账单”该怎么说,脱口而出的却是“一架纸飞机”。韦伯先生脸上的表情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交织着同情、鄙视、疲乏和绝望的神情使我在接下来跟随他学习的5年里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此后有更多的中学生步了我的后尘——成为了韦伯先生眼中的“可怜虫”,而他们或许比我还差劲。

  多年之后,我对德语依旧念念不忘,只因我太爱德语和德国人,这个国家我去过很多次,但始终操着一口半吊子德语。

  2小时

  我曾经学过的那些德语语法早已灰飞烟灭。我不知道眼下这位语言课老师特里萨,能否做到韦伯先生曾历时5年都没做到的一件事——让我可以流利自如地进行一段有一定长度的“亲密”对话,如果是同克劳迪娅·希弗(德国名模)对话就再好不过了。但答案是,绝无可能。不过,特里萨老师很聪明,教学方法也更先进,更重要的是,她无比耐心,能够忍受我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表述。

  8小时

  这一次,我成了一名充满求知欲、潜心学习的学生,但我不得不开夜车复习前几堂课特里萨老师填鸭一般塞入我脑袋的知识点。我的目标是有朝一日到慕尼黑对着当地餐馆里的服务生,说上一句:一杯啤酒和一大份烤肉,谢谢!

  10小时

  此时,德语知识点已经开始从我的左耳进,右耳出,我担心很快会在特里萨老师的脸上看到如韦伯先生一样的神情。特里萨一定很痛苦,竟然打算教会我各类语法,而我的脑袋笨得只能学会用德语说一句:Kann ich habe eine Zigarette,bitte? (请给我一支烟好吗?)不过到那时,我就可以用54种语言流利地说出这句话,包括芬兰游牧民的语言。

  12小时

  我一边记忆“werden”(成为)这个词的词形变化,一边抽起了烟,一共有7种变化。当我开始接触从属连词时,成串语句开始涌入我的脑海。

  15小时

  我们停止了语法的学习,因为特里萨注意到我开始烦躁,打哈欠,甚至抓耳挠腮。我们做起了游戏,由我说出德国的城市和河流,虽然有难度,但我喜欢这个游戏。

  17小时

  对于英国人来说,学德语不能算是一件难事,因为英语与德语一样,同属于日尔曼语系,有差别,但并不遥远。然而,问题也来了,这两种语言的相似之处也带来了学习上的困难。由于许多单词在一定程度上颇为近似,很容易使初学者过早洋洋自得,认为学德语是一件容易事;但从时态、语态、阴阳性和结构上来说,这两种语言的差别其实很大。迄今为止,我已经可以阅读《南德意志报》的头版,并了解到,“德国人正在做些什么”,也可能是“德国人被什么搞了”。

  20小时

  遇到一些细节时,我仍然手忙脚乱,不得不翻阅德英词典来验证我的拼写是否正确。我猜想,当我再去德国或奥地利时,我的嘴里仍会迸出英语句式结构的德语词组,如果对话无法进行下去,我会用“Kann ich habe eine Zigarette,bitte?”为我们的对话划上句号。

  克莉西·穆里森:学编程

  在学习一门新技能方面,我有3个标准:第一,能让我成为百万富翁。第二,不带有性别主义色彩。第三,在酒吧里我就可以完成。于是,我决定成为一名撞球赌客,我请到一位世界桌球大师,他花了3个小时指点我桌球的基本要领:姿势、技巧以及每场比赛前的最大饮酒量——2公升酒,哈哈!但接下来,他却让我独自练球17个小时。这怎么可能?我一个人在酒吧是无法全神贯注练球的。

  第二天,我气定神闲地决定另选一种技能。当然,它也必须能让我实现我的暴富梦想。我重设了计时器。这次的标准只有一个:我不必走出家门就可以做到。于是,我决定学习计算机编程。

  10分钟

  我用谷歌搜索了“在线最快编程课程”,找到了Codecademy.com。它是《连线》杂志推荐的一款免费的互动教学课程,承诺可以教会初学者HTML、CSS、APIs的基本知识,以及其他一些我连缩写都不认识的东西。在网站的首页上,有一段振奋人心的视频,来自学员汤姆。最初,汤姆跟我一样对编程一窍不通,但是几个月后,他创建了《时代》杂志年度网站。我开始思索,我的网络创举将会是什么?

  2小时

  我从入门课“建网站”做起,根据屏幕引导,山寨了Airbnb(空中食宿)网站的静态主页。我先搜罗了许多欧洲高端独立公寓的图片,并学习了如何在文本状态下插入超链接,与此同时我一直在做笔记。我还在计划结束前20分钟完成了这一切。此时的我已经开始对马克·扎克伯格的成功嗤之以鼻。我得意地进入了下一课:建立一个交互式网站。

  3小时

  我盯着满是字母和符号的屏幕思绪万千:

  var main = function(){

  $(“.article”.click(function(){

  $(“.description”).hide();…

  越是聚精会神,它们越在我眼前打转。最终,我意识到,一定是出现了技术故障,Codecademy.com一定让我跳过了几堂课,使我堕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我不由得想到:如果一流教学网站都出错,我等菜鸟还有何希望?我又回到教程的伊始,决定重头来过,但无济于事。那些符号依然在旋转,我的心中也越来越恐慌。又看了看笔记,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6小时

  我意识到我太急于学新的一课,却并不具备相应的知识能力,所以我返回网站主页,重新开始稳扎稳打地研究HTML和CSS课程。我的领悟是,HTML是创造网页内容所使用的语言,包括标题、文本、图像和网络链接。CSS则是用来整合所有元素,使整体效果更美观的语言。一旦你可以灵活运用它们,成为真正的网站设计师将指日可待:比如随意替换主页背景颜色,插入喜爱的图片等等。

  11小时

  我决定再次试水交互式网络语言。JavaScript——一种基于对象的,对于用户的操作和使用进行反应的语言,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但也是最招人烦的——我需要花费7个小时完成一个极其简单的程序,使我能够同我的电脑玩“石头、剪刀、布”。

  18小时

  到目前为止,我清醒地意识到,如果我只是想找一个玩伴的话,与其写个程序同计算机玩,不如怀孕、分娩、养育并教会我的孩子跟我一起玩,这样更快、更简单。

  19小时

  我索性走出家门,找到东伦敦一家网络开发公司的吉姆和约瑟夫,他们正在开展一个名叫“结对”的项目,即向申请者无偿提供半小时的专业编程知识辅导,其核心理念是“分享知识与思想,成为您的智囊团”。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当我遇到问题再次卡壳时,他们建议我自己上谷歌寻找答案;如果我实在需要一个帮手的话,就去推特上提问,然后静静等待虚拟世界里的一位骑士为我答疑解惑。

  20小时

  随着时间的迫近,我迎来了最后的挑战。吉姆和约瑟夫在纸巾背面为我画出了一个网站的基本架构图,并引导我将其变为现实。我几乎没向他们求助或使用谷歌,只用1个小时就初步完成了一个主题为“小猫骑车”的网站。看看吧!女人也可以写程序!不幸的是,我的百万富翁之梦,目前仍然无法实现:虽然我设计了自己的主页,我却不知道如何把它连入互联网。“这是许多初级程序员常遇到的问题,”吉姆和约瑟夫看着手表,安慰我道,“我们可以教你怎么搞定它,但你还剩下多少时间呢?”

  [编译自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杂志》]

  董俐/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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